刚才那点暧昧气氛,啪一下,碎得连渣都不剩。
“公子,那……那我先回去了。”
徐妙云脸红得像刚出锅的虾,手忙脚乱扣好衣襟,小跑着溜了,连背影都透着慌。
屋子里,又只剩他一个人。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好像还留着温软的余温,像刚摸过一朵还没谢的花。
“不来吧,一个都不来。一来,全挤一块儿了。”
“走吧,一个不留。一走,全滚得没影了。”
“这日子……过的是哪门子的魔怔啊!”
……
接下去好几天,高府冷得像座荒庙。
徐家那俩姑娘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影子都见不着。
安庆公主?更别提了。
唯独朱雄英,天天准点来打卡,鞠个躬,问声好,说完了就走,连口水都不喝。
高鸿志倒落了个清静。
这天晌午,朱元璋领着朱标、李善长和徐达,风风火火冲进门,脸黑得能拧出墨汁。
“先生,出事了!”
原来,倭奴连夜跑路第二天,朱元璋就暗中派了锦衣卫去追。
可一连数日,音讯全无。
直到今早,追兵回来,带回一句让人脊背发凉的话——
村上菊次郎,跑了。
“一个断手断脚的残废,还能玩儿消失?”高鸿志挑眉。
朱元璋干咳两声,老脸微红:“这老倭寇狡猾得很,压根没跟使团走一块儿!咱的人全扑空了。”
高鸿志心里咯噔一下。
那批倭奴,二十多个使臣,加上留学生,五十号人。
就他一个溜了?
他心里警铃大作。
别小看任何一条丧家之犬——这是他做人的底线。
村上断了手脚,确实翻不出大浪。
可谁能保证,应天府城里,没几个他的眼线?
哪天半夜,一颗刀子从墙缝里伸出来,你都不知道死在谁手里。
君子不立危墙下。
有隐患,必须掐死在摇篮里!
“他八成还藏在城里。”
“那咱立马全城戒严,抄家挨户地搜!”朱元璋立马拍板。
“别。”高鸿志摇头,“他一个人,想藏,你拿网也捞不着。”
“你一动手,他立马知道风声不对,躲得更深。”
“反而会把咱们自己搅得一团乱。”
“真正危险的是——当初打他的,是朱标三兄弟。”
“他头一个要报复的,肯定就是他们仨。”
“在这事没查清楚前,让他们哪都别去,老实待屋里。”
朱元璋一听,心里立马有了底,一点头:“听先生的!徐达,这事你亲自带人盯着,秘密搜,别声张!”
“遵命!”
事情安排完,朱元璋却没走,杵在原地,欲言又止,像被噎住了的鸭子。
“有话直说。”高鸿志抬眼。
老朱嘴唇动了动,还是没吐出来。
李善长看不下去了,慢悠悠接话:“高丽使臣……走了。”
啥?!
高鸿志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儿在地上刮出刺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