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教导他武术的人可真该死啊,赵兴云再次感叹了一句。
塞上秋,祝卿安默念了一遍这弓法的名字,说实话,他很多学来的技法都压根不知道其正确的名字。
不过通过这站桩的用力方式,祝卿安还真的发现其和有几个自己已知的路子有些相似。
“老师,您指的是这个吗?”
祝卿安在得到了赵兴云的同意后跳下了梅花桩,随后在地上零零散散的展示了几招。
“这是塞上秋里面的点月和孤雁。”
老人沉默了片刻,对方的这两下虽然不成套路,但是用力与大体的结构都是没问题的,而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卿安啊,你答应我,以后出手的时候千万别随意用别家的招式。
嗯,用也可以用,但是多挑着点对方常见的技法,或者是小门小派的技法去用。”
老人叹了口气,用一句意味深长的告诫结束了今日的课程。
祝卿安这些日子的作息再次规律了起来,他上午在赵兴云的指导下完成课程,中午去书院的食堂用餐,顺带给赵兴云带顿饭,下午则是到藏书阁中查阅书籍,编撰医书。
晚上再给赵兴云带顿饭,用过晚饭之后趁着夕阳练习一阵陶埙,入夜后打坐两个时辰,起床在月色下继续编着医书。
“老师,我今日下午不在藏书阁,您若是要找我,可以去西市。”
“西市?”
赵兴云皱了皱眉,西市那边大都是些小商小贩,不管是以文会友,还是寻欢作乐也不应该到那里去。
“我在那边支了个摊子,替人代笔。”
祝卿安向老人展示了一下手中布口袋里面的笔帘与砚台。
“你这些日子与我同吃同住,理应没有什么大花销的才对,前几日不是才发了这月的饷,那校书郎的俸禄不够用吗?”
若是对一般拜师之人,赵兴云自问不会关注如此多,他教他的,对方学对方的。
认真教导是他的操守,能学多少全凭对方的天赋。
但是眼前这少年对他而言,却已经不似那些仅仅只是有几分名义上师徒情分之人了,对方这几日对他颇为尊敬,更重要的是,这小子天赋太好,悟性又高。
赵兴云已经将对方当做了自己的关门弟子,是传衣钵的存在。
故而他现在不仅对少年的修行颇为上心,甚至是开始物色老大夫,准备为对方调理身体,同时也非常关心这少年的心智。
他是生怕自己教导出来的苗子走歪了路,学成了武艺,却因为性格原因而误入歧途。
赵兴云自是知晓,对方是带艺拜师,本质上只是在自己这里求一个路子,对方既然可以让当今儒道魁首沛公开金口,除开他自然也可以找其他人。
他们说是师徒,实际上对方就是不叫他师傅,只以道友相称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二三脉的武者,在江湖上确实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他并非对方的启蒙老师,对方不愿意叫他一声师傅也无可厚非。
但是现在既然对方叫了这声师傅,也把他当做师傅一样的对待,他便想要做好这个角色。
“银钱还充足,只是学生有门神通,需要以此充实。”
老人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祝卿安的解释,只是在少年转身的时候,却又被赵兴云给叫住了。
“卿安,神通乃是传家之物,莫要怠慢了,此物贵重,以后千万不要轻易吐露,恐遭小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