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瓷娃娃……”
“哦?江先生是想说,自己不是瓷娃娃?”
“嗯……”
“可是,若你不是个瓷娃娃,又怎么会把自己养得这般差呢?”
“……”
年长者素来内敛,这脸皮自然也是一年更比一年薄,此时骤然面对自家小孩儿一脸坏笑的逗弄,心里自然是说不出的羞怯。
只见他战术性地掩唇轻咳数声,随后又不动声色地往被窝里缩了缩身子,一番折腾之后,那煞白一片的脸上不知何时竟莫名其妙地晕开了一抹可疑的绯红,在苍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惹眼。
瞧着眼前之人一副“含苞待放”的“鸵鸟”模样,陆勉唇边的笑意竟是变得愈发浓郁了几分。只见他慢慢悠悠地走到床边,怔愣片刻后顺势在床沿处坐下,伸手轻轻扯了扯被子,将那缩成小小一团的人儿从被窝里“解救”出来。
“躲我作甚?病了这一场,江先生怎么还害羞了呢?莫不是问心有愧,不敢见我?”
陆勉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伸手将怀中之人困于双臂之间,温热的气息有一下没一下地喷洒在年长者稍显敏感的耳畔,痒痒的,让他本就不甚稳定的心率变得愈发急促。
“你……你别瞎说,我江某人行得正坐得端,哪来什么问心有愧?不过就是身子有些发虚,没力气多说话罢了。。。。。。”
“哦?行得正坐得端?这话您也敢说?”
“我……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有认真做到,我有认真吃饭,也有认真吃药,还有,认真想你……”
“哦,所以就是,想我想得食不下咽,想我想得病痛缠身,对吗?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需要重新考虑一下对您的安排了。
既然对我的惦念让您如此难受,那我选择,与您一道承担这份本不该有的痛苦。之后,我便跟您一起监工吧,项目什么时候落成,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总之,我跟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