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对着上面喊道:“王哥,没什么值钱的,就几块碎银子和块破玉。尸体怎么处理?这陷阱底下……”
“蠢货!”上面的王哥骂道,“把她拖上来,找个乱葬岗一扔不就行了?难道还留着给她立碑不成?快点,手脚麻利点!”
汉子不敢怠慢,找来另一根绳子,七手八脚地将林萍的尸体捆住。上面的人合力将尸体往上拉。当林萍那布满箭矢的身体被拉出陷阱时,上面的几个人也都围了上来,看到这般景象,都有些沉默。
“晦气!”王哥皱着眉,嫌恶地看了一眼,“老三,你和老五,把她拖到城西的乱葬岗去,越快越好!”
“好嘞,王哥。”那两个年轻些的汉子应道,找来一辆破旧的板车,将林萍的尸体像拖死狗一样扔了上去。尸体在粗糙的木板上颠簸了一下,从她的衣襟里,悄然滑落了一枚小巧的、刻着一朵梅花的银簪,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却被众人忽略了。
板车吱呀作响,载着林萍冰冷的遗体,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陷阱旁,王哥示意手下将绳子收回,又往陷阱里扔了些枯枝败叶遮掩痕迹,这才带着人匆匆离去,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渐渐掩盖了那枚掉落的梅花银簪。
而在城西那片荒草丛生、白骨累累的乱葬岗上,林萍的尸体被随意地扔在一个土坡下。几只嗅到血腥味的野狗远远地徘徊着,发出低沉的呜咽。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冰冷的雨水打在林萍圆睁的脸上,冲刷着她脸颊上的血污,却冲不散她眼中那永恒的死寂与不甘。
她没想到这土匪们的陷阱如此厉害,他们设置的毒雾能够限制她的功力的发挥和内力的运用,让她强大的天境实力完全无法运出,只能如同普通武者一样运用气力而非内力,最多也就相当于玄境小成的内力,所以箭矢可以轻易穿透她的身体,让她憋屈地被乱箭射成刺猬,致命的两支弩箭穿透了她的咽喉,让她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小舌头吐了出来,无比地诡异和恐怖!
林萍的身下也是一片狼藉,她被弩箭穿喉的时候温热的液体从她双腿之间流下,黄色的污秽之物从后庭喷在她的皮短裤之上,屎尿皆流,见证了她被击毙时的惨状。
只有那枚遗落在陷阱旁的梅花银簪,在雨水的冲刷下,偶尔闪过一丝微弱的银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有一个名叫林萍的女子,她来过,她抗争过,最终,却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湮没在了这无情的土匪巢穴与黑暗的人心之中。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的罪恶与不公,都冲刷干净。然而,有些痕迹,一旦留下,便再也无法抹去。乱葬岗上,风吹草动,似有呜咽,如泣如诉。只是那份深入骨髓的怨与恨,是否真的能随着生命的终结而消散呢?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