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他们压根没动真格。要是真发力,明天就能把成本压到极限。”
“我们?连喘气的余地都没了。”
说完,老头默默坐下,再没看任何人。
会议室里,没人敢抬头。
没人敢想:输了,高端市场就没了。
没了高端,水果就只是个笑话。
十几分钟,像过了一辈子。
终于,最年长的大股东,用手指敲了两下桌子。
声音不大,却像丧钟。
“发通知吧……所有机型,恢复原价。”
他抬头,看向约翰,眼神冷得能结冰:“这次亏的钱,董事会不会罢休。股东会三天内召开——卖公司,还是申请破产,大家投票。”
“找不到买家,我们就自己关灯。”
他站起身,背影佝偻,像被抽掉了脊梁。
股东手里,谁也没超过两成股份。
可不管是卖是破,人人都得断一臂。
就在所有人低头时,约翰猛地站起。
他眼睛空洞,嘴唇发白,一句话没说,扭头就走。
脚步踉跄,像踩在薄冰上。
身后,有人咬牙骂:“这蠢货,就是他把公司往火坑里推!”
“他妈的,早听我的,早就撤了!”
“上帝啊……你快收了这祸根吧。”
“你得给这事儿负责,价格战是你搞出来的,别想逃!”
“没经过董事会点头,擅自动手伤股东的利益,你等着吃官司吧!”
“姓约翰的,你这辈子别想踏出监狱大门!”
骂声像炸开的锅,可约翰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拎起外套,转身就走。
他一句辩解都没说,好像那些诅咒是吹过耳边的风,连一丝涟漪都没留下。
坐在角落的市场总监托尼,脑袋低得都快贴到桌面了,呼吸都屏着,生怕多吸一口气,这锅就砸到自己头上。
他满脑子都是:完了,约翰会不会一开口,把当初自己拼命推价格战的事儿全抖出来?
可约翰一路沉默,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就这么走了。
回到办公室,约翰关上门,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捏着手机,掌心全是汗。
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闪过去——从接手水果集团那天起,他有多风光,有多得意。
他甚至都规划好了退休后去南欧开家小酒庄,天天晒太阳、喝红酒。
可现在?全他妈成了泡影。
他没犹豫,直接拨了艾米的号码,贴在耳边。
电话那头刚“喂”了一声,他就说:
“艾米,我爱你,愿上帝保佑你。”
话音落,手机一扔,他翻过了阳台栏杆。
几秒后,楼下“砰”地一声闷响,像重锤砸在水泥地上。
警笛声瞬间炸开,像一锅滚开的油。
消息传得比火还快——水果集团现任总裁约翰,跳楼自杀了。
全市场炸了。
金融圈的K线图瞬间跳水,血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