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史这个话题是耶芙娜带头挑起来的,所以她本人也没能躲过这一劫。
在塞里昂等人的起哄下,耶芙娜也聊起了一段往事。
在她十六岁时,她有一位很要好的异性玩伴,两人是在战争学院里结识的,对方家庭很一般,但耶芙娜并未因此看低他,反而很照顾对方的感受,相处时会尽量规避开那些能够触发对方自尊心的点。
那位年轻人性格也很好,身上完全没有同龄人的骄纵与轻浮,反而像耶芙娜的叔叔辈,不论是做事,亦或者是为人,都给人一种很成熟可靠的感觉。
和那些只知道炫耀花了多少钱、又将哪个高岭之花搞到手的同龄异性对比,这位玩伴简直就如同小白花一样干净。
也正是因为这个特质,耶芙娜和对方也越走越近。
尽管双方并没有突破关系,但周围认识的朋友实际上都已经用“小两口”来称呼他(她)们。
那时的耶芙娜还没有经历现实的拷打,天真的以为这段感情一定会按照自己设想的那样,成为一段佳话。
但好景不长,两人关系密切的事情被耶芙娜的公爵父亲知道了。
耶芙娜是公爵手中极为重要的政治筹码,他又怎么会预想耶芙娜下嫁给一个平民小子呢。
但强硬的拆开势必会迎来耶芙娜激烈的反抗,为了避免这一点出现,老公爵耍了个滑头。
最懂男人的,往往都是另外一个男人。
老公爵给那位玩伴介绍了一位家里急需“顶梁柱”的贵族小姐,双方接触后,关系进展堪称神速,一周便确定了关系,一个月便签订了婚约。
等耶芙娜知道时,那位玩伴已经名草有主了。
耶芙娜怒不可遏,直接踹飞书房大门去质问自己的父亲,结果父亲的回答给她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
她父亲笑眯眯的说,“成熟的背后往往代表着绝对理性,在明知道一件事不可能成功的情况下,聪明人大概率会选择收益最大化的做法。”
公爵根本没有安慰耶芙娜的意思,在说完这句话后,便直接拿出了玩伴和耶芙娜在一起后,凭着这层关系获得了多少‘额外’的利益。
耶芙娜并不傻,看完后,立马便知道自己被耍了,她当时下意识就想提剑去找那位玩伴,质问对方为什么这么做。
但公爵下一句话令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公爵说,“你应该感到庆幸,仅用一个无实权伯爵的人情便能认识到一个人的真实面目。”
耶芙娜垂头丧气的离开了,从那之后,耶芙娜看向周围人的目光中,便多了一份警惕。
而她的公爵父亲,虽然本意也在算计她,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尽到了长辈的职责,用独属于自己的方式,让耶芙娜明白了人心经不起考验这句话。
耶芙娜提及这段往事时,脸上并没有多少郁闷神色,而是一种已经完全看开的放松。
“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络吗?”瑞琪儿好奇问道。
耶芙娜扭头看向憨宝,虚着眼帘道:“你什么意思?”
似乎感知到了危险,瑞琪儿赶忙撇清似得摆了摆手,道:“你别误会,我就是随口问问,没有觉得你被玩伴拒绝后,会因为不甘心而想要证明自己。”
听到后面那句话,罗宁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额头。
这...还不如不解释呢。
耶芙娜露出了和熙的笑容,并朝着瑞琪儿招了招手,“你是自己过来,还是等我过去。”
看到耶芙娜这副样子,憨宝果断躲到了罗宁背后,柔夷轻按罗宁双肩,一副随时准备秦王绕柱的架势。
不单行为上怂的不行,憨宝的小嘴也迅速软了下来。
“你不想说就不说,干嘛这么生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急..呜呜。”
罗宁一把捂住了瑞琪儿,强行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见罗宁出手回护,耶芙娜恢复了慵懒的坐姿。
见周围队友一副“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表情,耶芙娜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你们不会真信了吧?!”
“...”
众人沉默不语,并统一露出了“我现在内心感到悲痛欲绝”的表情。
耶芙娜眉梢连连抽动,似乎有十字符号在扭动。
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沸腾的怒气,耶芙娜轻咳了两声,用如同春风一样暖人的语气道。
“我不否认事后我很生气,但我还不至于像个泼妇一样没脸没皮的继续纠缠人家,虽然他各方面条件确实挺不错,但比他优秀的人大有人在,我又不是那些没有养活自己能力,试图通过婚姻找到饭票的女人。
我是公爵之女,不论是个人能力,亦或者是职业天赋,都非常优秀,他选择理性,而不是继续坚持,是他的损失,而不是我,懂了吧。”
队员们纷纷点头。
队里的“消防员”塞里昂也适时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女队员身上。
维罗妮卡的回答是在她检测出天赋后,便将全部注意力都投入到了修炼中,所以并没有什么情感经历。
凯拉妮则是弱弱的说了句“自己没时间想其他的事情。”
她的情况大伙还是比较清楚的,之前瘦的跟个麻杆一样,再加上不怎么打理自身形象...如果凯拉妮不出声,许多学员都忘记了班里还么这么一个人。
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喜欢上她,就两种可能,要么口味新奇,要么就是打赌输了,来拿她开玩笑。
至于来学院之前,那画面就更清晰了。
在家时,凯拉妮就是个万金油,什么事都要她来做,上至田里劳作,下至跑腿买油盐,都是她的活。
光是每天的劳作,便已经耗尽了凯拉妮所有的心神,至于玫瑰色的青春,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一圈下来,最后只剩下罗宁还没有讲述自己的过往。
耶芙娜朝着塞里昂眨了眨眼,用眼神示意他站出来。
塞里昂则是快速而又隐蔽的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想做这个恶人。
耶芙娜挪了挪坐姿,片刻后队员们听到桌底下传来了一声闷响,一同出现的还有塞里昂的痛哼。
“怎么了?”伊瑟里安疑惑问道,尽管他的脸颊已是酡红一片,但目光仍旧清明。
“没事,不小心撞到了桌腿。”塞里昂低声回复道,同时避开了耶芙娜的目光。
威逼无果,耶芙娜只能自己站出来。
“耶格尔,别看憨憨手掌了,回帐篷后可以慢慢看,现在就剩下你一个还没有说了,平时偷懒也就算了,这种场合你可不能耍滑头!”
耶芙娜站起身,摆出了一副你休想混弄过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