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早已过去数十日,此时正属c市最为炎热之时。
大风传来的细沙将水汽本就稀疏的空气,烘的更为干燥,这让南方来此工作游玩之人多少有些不适应。
但此地却同样也造就了极为丰富的面食,遍布在大街小巷。
一位长相颇为俊美的年轻人,此刻正坐在路边小摊前,十分悠哉的嗦食着面条。
“吸溜~”
在感受着许久未曾体验过的饱腹感,以及嘴里的美味之后,他突然对着呆坐在一旁的家伙开口道:
“你不会在骗我吧,你们的那个什么教主,真的是在这个地方谋划坏事?”
“水神大人,我怎么可能骗你,给教主打掩护对我有什么好处,要知道像我这种人,出卖起人来是一点负担都没有的,怎么可能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的小命?”
面对陆良的质疑,右护法连忙开口解释道。
而他这个解释在陆良看来,简直是太有道理了,一时之间甚至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那怎么溜达了半天什么也没看见,而且这个c市的应急局也太六亲不认了,我都说是被御局长推荐来,解决他们即将面对的灾祸了。”
“没想到竟然被对方以戒严为由赶了出来!”
想到这的陆良似乎是觉得好心没好报,于是又大口的嗦了几口面泄愤。
而坐在他一边的右护法此时看着自己面前的面条,却是一点想吃的心思也没有。
因为他又被自家教主给骗了。
明明双方早已经约定好了动手的时间与信号,但直到现在为止,他却连对方的人也没有看到。
这让他出卖起队友来,更加没有负担了。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按照我对教主的了解,他其实是一个十分虚荣又渴望得到关注的人。”
“而且很喜欢将自己的教众陷入危险之际,直到最后关头才出手解决以显现自己的能耐。”
“他这种人,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中断早已准备好的计划!”
言语之间,似乎对自家教主十分了解,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要不然他是怎么这么短时间就能当上右护法呢。
当一个人想要装逼的时候,遇到一个能看得懂眼色,懂得捧哏的家伙,那可是一件非常爽快的事。
就在右护法一直自言自语,吐槽自家教主之时,先前一直埋头进食的陆良突然将头缓缓抬了起来。
这让右护法还以为对方相信了自己的保证,正欲再解释几句之时,却发现对方并不是抬头看向自己。
“这股气息,怎么这么熟悉?”
伴随着陆良口中的呢喃,那原本烈日当空,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上,突然无端端的凝聚起了一阵乌云。
“咦,这狗上的天终于要下雨了,这都干多久了!”
在这乌云凝聚成形的瞬间,原本在一旁默默煮面的老板忍不住骂了出来,虽然对于他这种流动摊位来说,下雨就意味着他无法继续出摊。
但对于已经许久不曾下雨的c市,渴望下雨的念头还是十分强烈的。
此时突然阴云密布,一副要下暴雨的样子,当然让在此生活之人感到一丝喜悦。
“下雨?这可不是什么雨云啊!”
身为水神的陆良能够十分明显的察觉到,那乌云之中根本没有一丝水汽存在,只是由一股十分纯粹的气息凝聚而出。
想到这,他直接将自己的筷子放下。
在结过账之后,便缓缓的站起身来,大步向着那阴云密布之地走了过去,竟然没有再理会坐在他身边的右护法。
见到对方忘了自己,右护法心头突然一喜,心想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干就这样重获自由。
一股大劫余生的感觉瞬间充斥在了他的心头。
但在这感觉升起之后。
冥冥之中,他的心头突然又浮现出了一股别样的莫名情绪,竟突然开口喊道:
“那个水神大人,你是不是把我给忘记了,你要去哪啊?”
而在听到这句话后,原本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陆良突然有些疑惑的回过头来,开口问道:
“怎么,你这是活的太久了?”
咖啡馆内,一只温润白皙的大手,此时正单手抓住庄周的脖颈,一把将其举在了半空之中。
而听着对方口中的威胁,庄梦此刻心中更是有苦说不出。
这接连的情绪变化,让他如同感觉自己在坐过山车一般,先前还以为能够得到自家神明的赏赐,兴奋不已。
但眼下引出的这位,却又瞬间让他的心情跌落至了冰点。
然而他这副沉默不语的模样,却又立马招来了对方的一个巴掌。
“啪!”
明明只是看上去十分轻松的一巴掌,打在庄梦脸上之时,却让他的半边脸直接塌陷了下去吗,满口的牙齿全部脱落下来。
就连头骨也向着一边凹陷下去,巨大的痛苦甚至让他连哀嚎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好用那极为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眼前这位头梳道髻,身穿赤色道袍的家伙。
他没有想到。
自己虽然凭借道门的仪轨,成功的打通了不可名状之地与现实的通道,即将迎来神明。
但也因此引来了某位道门人士的目光、
而在对方察觉到这里的一切之后,竟眨眼间便借助那道通道,来到了他的眼前。
这位道士在出现的瞬间,庄梦便直接认出了对方。
因为两人曾经有过一次极为短暂的交锋。
与其说是交锋,倒不如说是他在机缘巧合之下,躲过了对方的AoE伤害。
那是在一场道门自称是破山伐庙的大战中,眼前这位道士凭借一己之力,就扫荡了当时好几位堪称大教的教主,直接送他们上了西天。
那一幕让他至今还难以忘怀,要不是自己在那时使用了自己在常世之中获取的道具,得到了“窥”的注视。
自己要么直接死在当场,要么被后续赶来的应急局抓获,估计现在还在里面当着义工呢。
“怎么,你有意见?”
神莹内敛的张继先望着对方被仇恨扭曲的眼神,再一次抬起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