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
清晨六点，窗外的天才蒙蒙亮，温蔓已经换好衣服，坐在客厅的藤椅上翻阅一份名单。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时间、金额、事件对应表，都是王浩天过去几年通过各种方式操控人脉、暗中行贿的记录。
这份名单，并不是她主动查来的。
而是李泽昨晚亲手教给她的。
“这些，是我父亲当年留给我的底牌。”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到近乎冰冷，“他当年因一纸举报被迫提前退休，王浩天是关键一刀。”
温蔓盯着名单，指尖略显冰凉，“所以你现在回来，就是为了这一局翻盘？”
李泽没有否认。
“但你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够冷静，也够狠。你不像霍霆，带着感情杀人容易失控。”
温蔓当时没说话。
她不是没动摇过。也不是没恐惧过。
可当真正看清王浩天这张精致皮囊下藏着多少人血馒头，她知道，如果她不做点什么——她永远活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她拨通了霍霆的电话。
“今晚，我们动手吧。”她只说了这一句。
霍霆沉默两秒，答：“我等你信号。”
—
晚上七点半，王浩天准时抵达一家老牌私人会所，温蔓坐在最角落的一张沙发椅上，灯光昏黄，脸上看不出情绪。
“你说要合作，我来了。”王浩天笑着开场，带着一丝从容与优雅。
“我这几天也想了很多，”温蔓淡淡开口，“的确没必要再死磕。既然你已经是教研中心副主任，我再争也没用，不如退一步。”
王浩天慢悠悠喝了口茶，眼底闪过满意，“你早该想通。其实我一直欣赏你，只是你太倔。”
温蔓低头笑了笑：“合作愉快。”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合约”，其实是一份项目评审分工协议，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教研中心外派项目，将由副主任和学术秘书联名审核。
王浩天扫了几眼，毫不犹豫签下自己的名字，“这样很好，以后你我一荣俱荣。”
她把合同装好，起身时，忽然声音低了些：“其实我还有一点小问题，想请你解惑——”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