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没吼完。
嘶——
一道猩红从背后刺入，干脆、狠、准。
像一条杀意凝成的线，把他的道基从中劈断。
太苍老人瞳孔猛缩，全身神纹震碎。
“你——”
林凡终于显形，站在他背后，身影干净得像一把藏锋已久的刀。
他一手握着妖刀，赤流被压到极限，刀身红得像在滴血。
林凡凑近，他声音很低，却比裂天还冷：
“没人告诉你……打架，要看前面。”
他手臂微推，将被贯穿的太苍老人从刀锋上推开。
那动作轻描淡写，却像把整片天穹都往外拨开。
––––轰。
太苍老人胸膛炸开第二道裂口，道韵被拉成血线，从体内狂涌而出。
他被甩向天幕深处，整个人失去力量，像一座断掉根基的神山往下坠。
坠落的瞬间，太初道韵彻底崩灭，被从根源上抹掉生机。
无声、无光、无再起的可能。
他的脸在下坠的途中彻底扭曲，再无神采。
连愤怒都来不及凝固，整个人被拖入下方混乱的战潮。
林凡立在高空，手腕轻轻一甩。
哧——
妖刀甩出半弧红弦，把沾染在刀身的古血全部甩散开。
血雾在风里飞散，像被彻底否定的旧时代余烬。
他低头，看着太苍老人坠向深渊，眼里只有冰冷与厌恶。
“哼。”
林凡抬刀、收势，一气呵成。
“真是，不堪一击。”
太苍老人在坠落中，胸膛彻底塌陷，透明心脏粉成光屑，神魂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做，就在裂缝风暴里化成灰影，散进死寂的天幕。
远处，残余天兵被寂灭天佛和御衡天佛卷走，像落叶被卷进无底风口，全部被拖入罅隙深处。
“他们逃了？”
风停。
光定。
死寂里，有人大喊：“赢了——我们这就赢了！！”
声音炸开，随即无数人跟着吼出声。
压抑太久的绝望，在这一瞬间彻底撕开。
但，战场中两个影子——猴王与林凡——却没有露出半点轻松。
他们在不同的地方，目光却同时落向寂灭天佛消失的方向。
那道裂缝已经愈合，却像留着一只看不见的眼睛。
盯着这里。
盯着未来。
林凡警惕的看着那只无形的眼睛，他等了很久。
风吹了又散，云来又走——毫无迹象。
就在这时。
一个轻柔的气息靠近。
林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林凡身边，她纤细的身影站在废墟光影里，好看的眸子亮得安静，她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着他。
林凡吐了口气，声音压低：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林晨抿唇：“嗯？”
“寂灭天佛临走前抽走了太苍老人的天道本源。”林凡目光沉得像一口深井，“所以我才能这么轻易杀了他。”
林晨轻轻皱眉：“他们肯定会让天道本源让下一个太苍老人继承，只是不知道……下一个继承者是谁。”
“不会是弱。”林凡盯着天幕，“肯定会比这个太苍老人强。”
“我们得早做准备。”
林晨点头，“嗯。”
就在这时，两道流光掠下。
艾琳与露娜半跪在她面前，托起星辰吊坠，神躯微颤，却无损优雅：
“女王，所有异类已经肃清，所有姐妹已回归精灵神国，无一人受伤。”
林晨灵动的眸子一暖，她伸手接过吊坠：
“好，两位姐姐辛苦了。”
话音落下——
两位精灵女王化作柔亮的星光，重新回归吊坠中。
林凡侧过脸，看着这一幕，心境轻轻一动。
他没说话，但心里已经决定。
——要让林晨和她的姐妹有一个真正的家。
不再四处漂泊，不再委屈求生。
——他要给她一个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
林晨轻轻靠了过来。
像一只小猫，柔柔贴进林凡怀里，仰着脸，在他唇瓣轻轻、轻轻啄了一下。
“走吧，他们在等你。”
林凡怔了一瞬，随即回抱住她，手臂一沉，顺势将她整个人横抱在怀里，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