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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章 辽帝西行震兴庆:太后思君倾国,傀儡帝王怒碎宫闱(2 / 2)

他的脸色铁青得如同锅底,额头上青筋暴起,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粗重的喘息,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足以掀翻屋顶的雷霆之怒。

他的脚下,是满地狼藉的碎瓷片——那是原本摆在案几上的御用青花瓷瓶,此刻已碎裂成无数片,锋利的瓷片闪着寒光;

旁边,一张雕刻着龙纹的檀木案几被整个掀翻,案上的奏折、笔墨、玉印散落一地,宣纸被踩得皱巴巴的,墨汁在金砖上晕开,形成了一道道黑色的痕迹。

空气中,还残留着瓷器碎裂时的粉尘,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墨香,与殿内沉重压抑的气氛格格不入。

“萧峰!萧峰!又是这个萧峰!”李谅祚猛地停下脚步,双拳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白色,他对着空旷的大殿,低吼出声,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愤怒。

眼中布满了细密的血丝,那血丝如同蛛网般蔓延,里面燃烧着的,是一种混合了极致嫉妒、深入骨髓的恐惧,以及无能为力的疯狂。

“他凭什么?!

他与朕年纪相仿,不过是个契丹蛮子,却已是辽国皇帝,手握百万雄兵,武功更是天下第一,受万人敬仰!

连……连母后她……”说到“母后”二字时,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后面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透着难以言喻的屈辱与怨恨。

他恨萧峰,恨萧峰的风头无两,恨萧峰的武功盖世,恨萧峰的帝王之尊——同样是皇帝,萧峰能随心所欲地征战四方,能让天下英雄俯首帖耳,而他自己,却只能困在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傀儡!

但他更恨的,是自己的母亲,李秋水!

只要李秋水还在这座皇宫里一日,他这个西夏皇帝,就永远只是个摆设,一个需要看母亲脸色行事、连自己的臣子都无法掌控的傀儡!

前些时日,西夏大将军野利遇略凭借着平定甘州回鹘的军功,在朝中势力日益膨胀,对他这个皇帝多有轻慢之举,上朝时公然反驳他的旨意,私下里更是结党营私,隐隐有犯上作乱的迹象。

面对野利遇略的嚣张跋扈,他几乎束手无策——既没有足够的兵权与之抗衡,也没有足够的威望让朝臣信服,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一步步蚕食自己的皇权,心中的愤怒与无力,几乎要将他吞噬。

可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他那位久居深宫、鲜少过问政事的母后李秋水,仅仅是从后宫中走了出来,甚至无需亲自出手,也无需说一句重话,只是在朝堂之上露了个面,用那双深邃的眼眸淡淡地扫了野利遇略一眼。

那个前一日还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大将军,便立刻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偃旗息鼓,噤若寒蝉,次日便主动上缴了部分兵权,上朝时更是规规矩矩,连头都不敢抬。

这就是李秋水积威数十载的可怕之处!

她虽不常干预朝政,却早已将西夏的军政大权牢牢握在手中,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半数以上都是她的亲信;

江湖之中,更是有无数受过她恩惠、或是畏惧她武功的人,甘愿为她效命。

她就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个西夏都笼罩在其中,而他这个皇帝,不过是网中央那只看似尊贵、实则毫无自由的鸟儿。

如今,那个让他嫉妒得发狂的萧峰,带着吞并西夏的狼子野心,亲自率领使团而来——这简直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

兴庆府内,连街头的乞丐都知道,萧峰此行,绝非善类,说不定何时便会挥师南下,将西夏这片土地纳入辽国的版图。

可他那位平日里“英明神武”、掌控一切的母后,非但不思如何调兵遣将、如何联合吐蕃、大宋共同抵御辽国,反而一道圣旨下去,命令礼部以最高规格准备接待事宜,从宫门外的仪仗到殿内的宴席,无一不是极尽奢华;

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宫中近来隐隐流传起风言风语,说太后对辽帝“青眼有加”,甚至私下里与亲信谈论,愿以江山相赠——这简直是荒唐!

是耻辱!

“蠢妇!被男色迷了心窍的蠢妇!”李谅祚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他猛地转身,抓起手边最后一个完好无损的玉镇纸——那是用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温润通透,上面刻着“国泰民安”四个字,是先帝李元昊留给她的遗物。

他双手高高举起玉镇纸,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向旁边的盘龙殿柱!

“嘭——”

一声沉闷而响亮的碎裂巨响,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玉镇纸撞在坚硬的殿柱上,瞬间碎裂成无数小块,飞溅的玉屑如同雪花般散落一地,其中一块锋利的碎片甚至划破了他的手背,渗出了一丝鲜红的血珠,但他却浑然不觉,仿佛那疼痛根本不属于自己。

“她是要把父皇留下的基业,把我西夏李氏列祖列宗打下的江山,亲手送到那契丹蛮子手上啊!”他对着殿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声音里充满了不甘、怨恨与绝望。

空荡的大殿里,没有任何人应答。

殿外的太监宫女们早已吓得瑟瑟发抖,躲在门外不敢踏入半步;

朝中的大臣们,要么是母后的亲信,要么是明哲保身之辈,更不会有人来理会他这个傀儡皇帝的愤怒。

他就像一只被困在精美牢笼里的野兽,明明看得见那步步紧逼的危机,明明知道自己的江山即将易主,却无力挣脱那名为“李秋水”的无形枷锁——那枷锁是权力,是威望,是数十年的积威,更是他无法撼动的宿命。

他只能在自己的方寸之地内,对着冰冷的殿柱,对着散落一地的碎瓷与玉屑,无能狂怒地咒骂着那个远道而来的名字——萧峰。

那个如同巨大阴影般,笼罩在他命运之上,即将夺走他一切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