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话听着,却是让人不爽的。
唐刃抓住眼前的那只手,放在唇下:“是为夫口误,卿卿莫怪。”
君卿眼中闪烁着狡黠之色,竟也变得稚气起来,他看向被唐刃随手放下的杏干开口:“我不怪你,可我们的孩儿可不好哄,你得补偿才是。”
唐刃见此,知他是还惦记着那杏干,于是抬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尖,无奈地笑道:“吃吧。”
那杏干本来所剩也不多,即便是今日将这些都吃了,应当也不至于坏了牙齿。
君卿这才满意露出笑颜,他还未动手,唐刃便将那杏干喂入他口中。
两人靠在一处,唐刃轻声同他道:“今日宫中,皇帝命我主持招兵一事。”
君卿闻言眼中闪过惊讶,此事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身子未动,靠在唐刃怀里懒散开口:“尚有半月,可得准备妥当才是。”
这征兵一事可是个麻烦事,按理来说,这种事不应当轮到唐刃的。
便是他此刻也猜不透,这萧怀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唐刃撩起君卿的一缕长发在手中把玩,继续道:“他允我,办好此事,升你为军中医令。”
他此言落下,君卿却坐起身子来,只见他眉间微蹙,细细思索片刻方道:“禁军营中早有医令,他所言应当不是禁军。”
说着,他抬头看向唐刃,抓起他的手来,在他掌心写下一个新字。
唐刃握紧君卿的手,只淡笑不语,显然,两人是想到一处去了。
君卿笑着摇了摇头:“咱们的这位陛下啊。”
两人早便知道萧怀策并不像先前所表现的那般仁善,也深知他的野心,此刻猜到他的用心,倒也不觉得惊讶。
先前他们皆以为,这人是看中了唐刃于军事上的造诣,所以便想重用唐刃,让他成为那把开疆扩土的刀刃。
可如今看来,仅仅只是作为刀刃,又怎能满足呢?
这人是想让唐刃亲自打造出一支军队来。
而唐刃毫不在意道:“可这未必不是你我想要的,只有铸刀人,才能铸出符合自已心意的那把刀。”
“这是自然。”
随着君卿话音落下,玫瑰从他随身的布袋中爬了出来。
昨夜贪玩,它白日里十分乖巧,一直躲在布袋之中安睡,此刻醒来倒是觉得饿了,因此目标十分明确,直奔案几上的梅子酥而去,抱起便啃。
梅子酥的残渣从它嘴边落下,这饿狼扑食一般的吃相,看着属实是不雅观。
见玫瑰如此,唐刃眼中闪过嫌弃,再看看自家举止优雅,就连吃个杏干都赏心悦目的小大夫,那份嫌弃骤然就转为痴赏,他恨不得时刻盯着人家才好。
马车一路行驶,出了城后,又行了大半个时辰,这才终于到了地儿。
君卿只知晓是来了城南,至于是来此地作甚,唐刃一路上神神秘秘的也不告知他。
甚至到了地方,临下马车时,这人还取下发带,蒙上了他的眼睛。
一片暗色之中,隐约只见光亮透过来,君卿将手搭在唐刃手心,被他护着,向前走了约莫七八丈后,两人方停下。
君卿欲动手摘下那遮挡视线之物,只听耳边传来唐刃温柔的声音:“睁开看看。”
眼前的发带骤然被取下,随之光亮而来的是一片生机勃勃的金腰带随清风而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