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着我加入逐火之蛾才多久，我怎么可能忘记你的敲门声？”
面对法尔半带指责的话语，苏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法尔冲司帕西摆摆手：“我先跟我徒弟说几句，一会儿再找你。”
在司帕西走后，法尔拉开一条板凳，让苏坐下。又找了个纸杯，倒了点热水。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我也不打算向你隐瞒了，直说了吧——你加入逐火之蛾的申请，是我让司帕西否决的。”
“为什么？”
“因为逐火之蛾所要面对的，是世界上最残酷的现实。”法尔自嘲地笑了笑，“我本想一直隐瞒下去，尽量避免你接触到这些真相，谁知天不遂人愿啊。”
“加入逐火之蛾后，你应该也能理解了吧？崩坏病……这个让我们束手无策的绝症，在真正的崩坏所带来的死亡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虽然现在说可能有些晚了，但我依旧要说：苏，这条道路的艰难与沉重远超你的想象，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苏低头思考着，最终抬起头，红色的眼眸中倒映出法尔憔悴的面容：“老师，很抱歉，我不会退出的。”
“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比起虚假的繁荣，残酷的现实才是你会选择面对的，这很好。我不会再劝你什么了，让司帕西进来吧。”
“等等，老师，你的身体……”
法尔冲他摇了摇手：“不碍事，我跟他还有重要的事要谈。”
苏只好开门离开了办公室，但刚刚所见的一幕却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在法尔挥手的瞬间，他在衣袖的阴影中，看到了一抹紫色的荧光。
难道说……老师患上了崩坏病？
……
司帕西将一个U盘放在办公桌上：“撑住，治疗崩坏病的血清马上就能做出来了。”
“是吗？那一定很困难吧。”法尔笑着摇了摇头，“何必为了我浪费如此珍贵的血清呢？”
“理论已经突破了，只是材料很困难……但不管怎么说，以你的功绩和学识，绝对配得上这份血清。”
“材料吗……是什么？”
司帕西愣了一下，随后将目光移向别处：“……需要从一千个患者的尸体中提取。”
“与患病时间长短也有关对吧？”法尔撸起袖子，狰狞的紫色条纹在手臂上蔓延，“那么也加我一个吧。”
“法尔，你……”
“这么多年，活也活够了。我只有一个请求……”法尔看向门外，“那孩子是个好苗子，人也不错。以后，他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