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步登车后,待车轮辘辘转动,再掀帘回望,确认无人追来。高澄方才舒了一口长气,手中羽扇急摇,想要驱散额间细汗。
“荒唐,实在是荒唐......”
车驾到了秦姝所居别院,高澄踏入中庭便急唤侍婢:“速备热水!”
“回大将军,殿下已经命人备妥!”
高澄会心一笑,转入内室,只见秦姝正伏案凝神,凑近一看,竟是比对着兵书推画阵图。
“阿姝,你怎钻研起这些?”
顺势翻手带合书图,拉着秦姝起身:“先伺候我沐浴!”秦姝只好放下手中细笔,起身开始去解高澄衣带。
侧首再瞧了瞧桌案那些阵图,心实不悦:
“阿姝,你又不用上阵杀敌,别让这些劳了神!若真闲得慌,多出门逛逛,或是学些针线,女子不就该做这些?”
说着转身任她替自己宽解外袍,笑道:“你瞧我身上绣物,你还没占一样,不妨花点时间,为我修个香囊?也好让我随身带着你的心意。”
秦姝将衣袍轻挂于屏风之上,素手拈起高澄腰间悬佩的香囊,似笑非笑:“子惠哥哥这香囊上的并蒂莲绣得精巧,不知......是谁的'心意'?”
高澄扯过香囊随手扔远,是谁送的也想不起来。
“以后只带你的!”
“那子惠哥哥可就没得香囊佩了!”话语间已经解下眼前人玉带,正要转身,人已被高澄从后揽入怀中,鼻息贴过耳畔:“好,这腰间玉带就一直空着,除非阿姝亲手为我系上香囊。”
“你知道的,就算缝个衣角,我的线都走不直,更别说刺绣!”
秦姝轻轻起开高澄环抱,走去将那香囊捡起:“子惠哥哥既收了人心心意,就别轻易丢弃!在我看这些不过物件,这般精巧,你又何怕必扔了它?”
“那......阿姝,我再纳一女子,你可愿意?”
秦姝有些想笑,就似本就看透的人,哪敢对他有所期待。
“与我无关”
“阿姝当真不介意?”
“不介意。”
高澄踏入浴桶之中,水温不冷不热,望秦姝身影,难以窥见她的神色,故意扬声说道:“既说不介意,还不过来给为我拭背?”
秦姝回过身仍是一贯神情,挽上袖口伸手去取方巾,就被高澄遏住手腕。
“直接脱了,进来一起!”
“我已经洗......”
话音未落,不想高澄直接站起身,揽着她的腰就往桶中带,本干干爽爽的一身,瞬时连衣带发全都湿透浸水。
水花四溅中秦姝方稳住身子,就被高澄抵住后颈,深深吻了下来。
唇齿厮磨间哑声问道:“……你到底介不介意?”
尚未开口,吻再次覆上,将她未尽的回答尽数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