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做到这一切的勇者,一定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活着,以一种我们难以想象的方式存在着。而她,就是那个背负一切的人。”
林异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奶茶店温馨的墙壁,看到了这个心灵世界脆弱的本质。
“只要她死了,或者她支撑不住了,这个世界~”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点在桌面的光影上,如同点在一个虚幻的泡沫上。
就会像阳光下的露珠,像一场梦幻的泡沫,“啪”的一声,轻轻一触,便彻底破碎。
他话音落下,周围原本温馨的空气仿佛骤然凝结,温度也降了几分。
“所以,你想毁灭这个世界?”
“我不想。”他声音低沉。
“他们的肉身早已死去。如果连这个世界也毁灭,物质世界中再没有他们的躯壳,所有人都将沦为无主的游魂,最终彻底消散。”
“但这个世界,是有剧本的。在注定的剧情里,总会有一群人闯入这里,干扰这个世界原有的轨迹…最终,导致它的灭亡。”
罗光沉默片刻。
尽管这个世界带着某种虚假,但不可否认,这里已是最后一片净土。
如果连这里也消失,所有人的心灵都将失去最后的锚点,走向死亡。
“别那么悲观。”对方语气一转。
“我刚才说的,只是其中一种可能的结局。也许…还存在另一条路,一个能让我们拯救所有人的完美结局。不过在那之前~”他顿了顿,“我们先去见见这个世界的主人吧。”
——
梅小梦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翻身下床洗漱。
嘴角沾满牙膏泡沫,像一层白胡子。她盯着镜中的自己,在脑海里喃喃自语:
我叫梅小梦,身体里沉睡着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
而现在,我住在“堕落屠夫”的巢穴里。
刷完牙走进客厅,她一眼就看见瘫在沙发上宿醉未醒的堕落屠夫。
四周散落着零零散散的绿色酒瓶,他鼾声如雷,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像一头沉睡的野兽。
梅小梦轻手轻脚走上前,开始收拾地上的酒瓶。她得在他醒来之前清理干净,免得他迷迷糊糊踩到摔倒。
一边收拾,她一边在脑海中自导自演:
“如今的我,寄人篱下。堕落屠夫自从几年前那件事,和魔蛛女王闹翻后,就自暴自弃,彻底沉沦。
而我,必须清除身边所有潜在的危险物品,才能确保安全。”
收拾完毕,梅小梦松了口气,这活儿可不轻松。
抬头一看时间,她瞬间惊醒:要迟到了!她一把抓起背包,冲出家门。
梅小梦觉得自己大概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
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她是“罪恶之女”,因为她的存在,屠夫与女王决裂,分居两地。
而身为屠夫的女儿,封闭监牢里的人对她充满排斥。
“又得去那个该死的封闭监牢……为什么人的价值非得用分数衡量?为什么教导恶魔非要我考高分不可?”
封闭监牢,别名学校,去那里上学,就从受刑般痛苦需要早上8点,然后到晚上5点。
在那里有三种人,一是像他这样的受罪者,二就是教导的使徒,三就是教导恶魔。
教导的使徒一般都是一些考高分的学生,他们戴着厚重的眼镜,仿佛失去了看透世间的能力,他们盲目的听从教导恶魔的指令,躲在暗处背刺,那些普通的受罪。
梅小梦有好几次在封闭监牢画漫画看小说,被教导的使徒狠狠的背刺,害得她不仅丢了好几本梦幻之书,自己精心创作现实扭曲之图也被收走过几张。
她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反正已经迟到,再急也无济于事。
更何况,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学生”。就算早到,也总能被教导恶魔揪出各种错处,罚站耻辱长廊。
她早已习惯。
“唉…如果这个一成不变的世界,能发生一点点改变就好了。”
梅小梦正神游天外,没留神撞上一个人。
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对方却绅士地伸手揽住她的腰,轻轻一带,她没摔下去,却跌进了对方的怀里。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只感觉额头抵着一片温热的胸膛。
梅小梦睁开眼,惊讶地发现自己没有摔倒,眼前还多了一张帅气的脸。
她抬头看向林异。
他正站在阳光里,光线从他身侧洒落,面容柔和,带着一种温柔的俊朗。
明明五官不算惊艳,却透出一股漫不经心、却又掌控一切的独特气质。
林异低头看向怀中的少女,轻声问:“小姑娘,没受伤吧?”
“没、没事…那个,我有急事,先走了!”
梅小梦像只受惊的小鹿,慌忙从他怀里挣脱,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另一边,罗光静静注视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这就是背负这个世界命运的勇者?看起来,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姑娘啊。”
“不要以貌取人,她的能力比你想的可怕多了,只要她的能力稍微解开,她只需单凭画作就可以影响这个世界的现实法则。
换句话而言,她在这个世界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只不过她把人把这份力量给封印起来了,只有在情绪非常极端的时候才有可能触发。”
罗光听到这话略微感兴趣。
改变世界的能力?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