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妈挂了……”常日晖气势不足。
他抢着要给他妈打电话，却惹了他妈生气挂断电话，他爸对他准没好脸色。
确实，常兴旺冷冷刮他一眼，夺过电话重新拨回去。
……
没声，常日晖嘴贱：“爸，我妈把电话线拔了，看来你在我妈心目中也没多重要！”
常兴旺放下电话，从上到下扫他：“后续还有一些工作，你弄完再回去！”
“爸！爸！！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急着回去，我还要回去跟柯桥解除误会，你高抬贵手……”
*
常兴旺和常日晖到家那天，常老头正一脸不高兴搬着家当从二女婿车上下来。
他可争气了，在常梅花家住了将近一个礼拜，常梅花终于忍不住扯下脸开口让他回家。
他一百个不愿意，奈何常梅花婆家人也在赶人。
这怕死的糟老头太烦人，一天到晚念叨着死死死，比他还大几年的常梅花公婆连续几个晚上睡不着好觉，他再待下去常梅花公婆就要给他祭天了。
送常老头回家这天，常梅花丈夫特地请了假，开公家的车把常老头送回来。
坐着公家的车气派地回家，街坊邻居纷纷夸常老头有福气，养的孩子个个孝顺，美得常老头正打算给二女婿一个好脸。
转头，二女婿开着车早没影了。
……
好一阵尴尬。
常老头硬着头皮找说错：“单位的公车，我二女婿也不是喜欢占便宜的人，可不得尽快回去，省得……”
“呀，常老头，你家兴旺和日晖回来了！”
“哪——”
家门口，常老头拉着常兴旺衣服一阵哭诉。
“老二啊，你怎么才舍得回来！你爸我前些天住院去了，那国外回来的医生说，我这是得了祖上传下来的病，你快找人给我看看，请全国最好的医生……”
常日晖笑笑，同情看了眼他那走不动道的爸，拎着包往里走。
常兴旺停住脚耐心听常老头说完，微微皱起眉头，很快便从杂乱的信息分析出结果：“所以说，没什么事？”
“怎么能说是没事！医院的检查结果都出来了！”常老头扯着喉咙吼叫。
在他看来，医院的检查结果就是最终审判，无一不在证明他马上就要不行了。
就这样，常兴旺还不把他放在心上呢。
常老头心凉。
常兴旺微微点头：“那就听医生的便是，医生也说了控制得当还能活个几十年！”
常老头不肯答应，到他这年纪一提到死便惶恐不安，好似不做点什么就是天大的过错。
常老头拉着常兴旺一直扯皮，常日晖放了东西，和奶奶、大伯说了会儿话，回过头，他爸和他爷爷还没走进家门。
常日晖感慨地摇了摇头，几年没见，他爷爷好像更能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