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山不屑,他一向信奉好死不如赖活着,人要是死了,那就是真的没有翻盘机会了、
他连忙露出感激的神色,道:“多谢庄公子不杀之恩。”
许陵光不再理会,交给兰涧去处置。
他们已经给周一山安排了好去处,现在比较棘手的反而是这只一看就野性难驯的西王母幼兽。
这幼兽许是被周一山抓来,受了不少折磨,因此对人族敌意非常强。
只是敌意强就罢了,许陵光总有耐心慢慢打消她的敌意,但这小崽子估计在山野里没少打架厮杀,实力并不差,甚至可以说是一身蛮力,许陵光要将她抱在怀里不让她逃脱的同时还不能伤到她,实在是有点费力气。
“这一身蛮力,怎么会被周一山给捉住的?”
幼兽一听这个问题顿时更加炸毛,亮了亮两颗长长的虎牙,道:“还不是你们人族卑鄙无耻,不敢正面跟我打,只会使阴招!”
许陵光“哦”了声:“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凭他的修为,怎么能捉得住你。”
这句话有些顺耳,眼前这人似乎没有刚才的修士讨人厌。
西王母幼兽眯了眯眼睛,悄悄观察许陵光,问道:“你要将我带到哪里去?”
许陵光道:“当然是带回我家去。”
幼兽以为他跟周一山一样,又想将取自己的内丹修炼,两只前爪捏在一处,试探地说:“我还没修炼多久,内丹对你们没有什么用处的,肉也很柴没有油水,不好吃的。”
许陵光见幼兽小心翼翼地试探神色,不由无奈道:“谁说我要吃你了。”
幼兽见多了想捉自己的修士,对他的话根本不信,不过嘴上还是顺着说道:“真的?你不打算吃我?”
“那你可以放了我吗?日后我变强了,定会回来报答你!”
这小崽子倒是很会给人画饼,许陵光想了想说:“放是会放了你的,不过现在外面并不安全,等小青镇上的事情了结,我可以送你回家。”
果然是在骗傻子。
幼兽悄悄撇嘴,心想她又不傻。
还是得想办法自己逃走才行。
她还想去变得更厉害了去无间城做大将呢,做了大将以后肯定能吃饱肚子。
幼兽这么想着,眼睛依旧咕噜噜打转,软着声音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边说还边谄媚地用脑袋在许陵光胸口蹭了蹭,不过她显然并没有跟人亲近过,对撒娇蹭人的力道把握得非常不精确,一脑袋撞上来,许陵光疼得倒吸一口气,她还浑然不觉。
“不如你现在就放我走吧,我很厉害的,不会再被那些人族捉住,你不用担心我。”
许陵光看出幼兽的小伎俩,捏捏她有些粗糙的爪子,道:“现在估计半个小青镇的修士都在找你和周一山。”
幼兽见他死活不肯放自己走,就知道没有戏了,顿时就有点不耐烦起来:“我看你就是想骗我吧?”
许陵光笑笑,好脾气地不跟小崽计较,只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信,等回去了你就信了。”
说完也不管小崽子的挣扎,强行将她带回了客栈。
这还是幼兽第一次进入人类的领地,被放在地上时踩到了柔软的地毯,她猛地受惊蹦了起来,弓起身体长长的尾巴卷到身前,紧张地瞪着地毯。
许陵光好笑地看着这一幕,催促兰涧将司渊放出来。
在袖里乾坤骂骂咧咧的司渊猝不及防被放出来,嘴里的脏话还没收住,就看见了对面的小崽子,他脑袋往后仰了仰,一脸嫌弃道:“你们从哪里捡来的小脏崽子,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西王母幼兽也被他吓了一跳,弓起脊背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但又有点好奇:“你也是被抓来的?”
司渊莫名其妙:“什么被抓来的?”
他震惊地看着许陵光和兰涧:“你们不会是丧心病狂去偷别人家的幼崽了吧?”
许陵光对他的清奇的脑回路感到无语,道:“这是从周一山手里救下来的西王母幼崽,她对人族意见有点大,你跟她好好解释一下。”
司渊一听顿时感到自己担起了一个成年男人的责任,昂首挺胸道:“原来如此,尽管交给我吧。”
说完就晃着尾巴走向幼兽,围着她转着圈嗅闻味道:“我叫司渊,字墨鳞,你叫什么?”
正在倒茶的许陵光听见他这自我介绍手顿时一抖,茶水都洒在了桌上,他不可置信地回头确认:“你知道表字是什么意思吗?就'字'墨鳞了。”
司渊对他的拆台行为很不满,嚷嚷道:“你有没有文化,人们人族不都流行取个名,然后再取个字吗?”
许陵光敷衍嗯嗯:“那还是墨鳞大王有文化。”
司渊勉强被他的恭维顺毛,接着问新来的幼兽:“你有名字吗?没名字我给你取一个。”
幼兽嫌弃地直皱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跟你又不熟。”
司渊没想到这小崽子脾气还挺大,不高兴道:“你爹娘没有教过你要懂礼貌吗?”
结果幼兽理直气壮:“我爹娘早就死了,死了十几年了,你要告状得下去找他们哦。”
司渊:“……”
原来是个没了爹娘的孤儿崽,难怪这么凶。
一个小崽在外面确实要凶一点才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