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一天一夜,第八日,幽州府天空乌云散去,大作天晴。
北满将领见此,哈哈大笑朝士兵道:“天佑我北蛮,勇士们,幽州府被我等围困多日早已是疲倦的羔羊没有反击之力,今日我等拼尽全力将其拿下,战胜后,美酒美人等着你们前去享用!”
多次攻城,北蛮士兵也感受到镇北军越发乏力。
他们高呼应和北蛮将领:“杀进荆城!杀进荆城!杀进荆城!”
田糠不甘示弱,看向满墙士兵呐喊:“儿郎们,北蛮敌军气焰嚣张,想要毁坏我等家园,我等可能让其得逞?”
镇北军高喊:“不能!不能!杀尽北蛮,退敌护国!”
“——杀!”
气势冲天的拼杀声再次响起,在整个战场上连绵不断。
田糠转头看向身边青年监军,语气略带沉重:“郑大人,北蛮已经没有耐心再耗下去了,看这形势对方要开始强攻荆城了。”
他们被困在城内多日,粮草逐渐减少,北蛮十五万将士在外,依靠着后方运送粮草,如今又能剩下多少粮食,且对方行军期间,惯来只带几日粮草,靠着攻城掠夺的粮食作军粮,荆城久久不能攻下,他们的粮草得不到补充,便开始急了。
郑颢没有被撼动心神,语气冷静下令:“将制作好的毒箭运送到城墙,命弓箭兵轮番射箭!”
田糠吩咐下去。
弓箭兵手持毒箭,不停朝城外放箭,中箭的北蛮士兵无不感受到伤口上生出的灼灼剧痛。
北蛮进攻之势缓慢下来。
北蛮将领见此,叫来前线士兵,语气不满问道:“为何先锋士兵攻城之势减弱?”
在北蛮,作战士兵表现不够英勇,消极对敌也是违反军规,依照军法,可以当着全军上下的面,将其五马分尸碾成肉泥,作为军粮警示其他兵卒。
士兵一脸难色回道:“回将军,镇北军狡诈狠毒,竟然在箭头上抹了毒药和金汤,中箭的士兵伤口疼痛不已,根本无法前进。”
闻言,北蛮将领发怒:“他们镇北军何时这般阴毒?”
战场上往箭头抹毒药是为常态,不过因着毒药难得昂贵,几次箭雨后,用药方便不会再用。
他没有想到,镇北军毫不讲究,竟然用粪水涂抹剪头。
“十五万大军围困五万镇北军,今天已是第八日,我们不能再拖延下去,最迟后日,本将军便要拿下荆城!”
带领比敌方多出三倍的士兵却未能快速拿下荆城,即便战胜回到北蛮,他也会被陛下怪罪。
“将军莫要着急。”幕僚开口道。
身为将领幕僚,他未待在大后方,而是跟随北蛮将领上战场,但他们所处的位置很是安全,被重重士兵护卫着。
北蛮将领转头看他,幕僚道:“此次驻守荆城之人为幽州府知府兼镇北军监军郑颢,和镇北军将领田糠,后者刚硬直爽想不出往箭上涂抹粪水的法子,此计必定是这位新上任不久的监军所想。”
北蛮将领皱眉:“这人本将军没有听说过。”
幕僚被打断了也没有不悦,他根据斥候传回来的信息,为对方说明郑颢此人,北蛮将领闻言:“不就是一小白脸,不足为惧!”
幕僚微微摇头苦口婆心:“相反,将军,此人心机深沉,未及弱冠便任一地知府兼任镇北军监军,令我等原先五日内便能攻下的荆城仍支撑着,且让我北蛮大军死伤惨重,可见其精通军事,若有机会不能让此子存活,以免大乾如虎添翼。”
北蛮将领对这位从大乾来的谋士很是信重,他能做到这个位置,多亏对方出谋划策。
听了对方的话后,他沉下心来仔细考虑,最后吩咐亲兵:“传令下去改变阵型,命士兵持盾上前,后方掷石攻向城墙。”
士兵领命退下。
眼见北蛮士兵迅速改变阵型,箭翎被挡在坚硬的盾牌外,田糠没有立马下令,他看向郑颢等待对方示意。
青年监军嘴唇微动,刚要下达命令,却听身后传来几道急促的脚步声。
顾霖一边跑一边道:“火药制作出来了。”
郑颢转身抬眸看去,只见年轻哥儿带着几人跑近。
郑颢脸色微变,抬腿走近:“城墙上危险,顾叔快下去。”
只见驻守城墙多日,面对不断攻城的敌军没有变色的青年监军,此时抬腿上前,想要伸手抓住顾霖带他下去。
顾霖摆摆手,喘了喘气,待能说话后,他拿起手上的竹筒道:“我们把火药制作出来了,北蛮大军困不住我们了!”
他迅速说出这几日自己和宁方士在忙些什么,而后说明火药的作用效果,一旁的田糠听后,神情划过茫然,不敢相信年轻哥儿手上那么一个竹筒怎么能够击退北蛮。
郑颢没有作出怀疑,他低眸看向顾霖手上的竹筒,眸色沉沉问道:“此物如何使用?”
顾霖作出详细说明,而后道:“城外皆是北蛮士兵,我给你演示一遍,你便知晓火药效果了。”
说完,他手持火药就要抬腿靠近城墙边,却被身前青年监军抬手拦住。
他抬眸看向对方,郑颢神色不变:“刀枪无眼,我让军中之人前来实验。”
听着对方坚定语气,顾霖没有坚持,将火药交给对方。
郑颢吩咐大卓:“寻头脑手脚灵敏者使用火药,将工匠带去教导他们。”
大卓应是,然后接过火药,带着顾霖身后几位工匠前去教导士兵使用火药。
火药使用的方法十分简单,加上有工匠一边说明一边模拟演示,士兵们很快弄明白了。
大卓来到青年监军身前禀明情况。
感受着田糠和士兵们热切的目光,顾叔期待的眼神,郑颢神色沉稳下令:“用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