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萦看见江妄纤长的睫羽颤了颤，她的目光总是忍不住看向江妄，看江妄这些细微的小动作，心里面就感觉有一块地方塌陷了下去，小小的江妄就这样住在了里面，眨着眼睛看着自己。
“我的.....名字？”
江妄重复着谢萦的话，她应该不是有意想要成为一个复读机，至少谢萦看向她的时候，那双永远清澈干净的眼眸里面盈满了泪水，将她的眼眸变成一片蓄着旧日废水的池塘。
谢萦感觉到江妄的情况好像不太对劲，她并不知道自己那双眼睛变成了什么样子，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唇瓣发白。
“如果想不起来的话，那就不要再想了。”
谢萦不喜欢这样姿态的江妄，看起来有些易碎，像是被人放在阁楼里永远见不了光明的瓷娃娃，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摔成一片一片的脆弱。
当谢萦捏住了江妄的手腕，才惊觉原来她的手这样的冰冷，青色的血管里流动的鲜血就仿佛从来不存在，温暖不了她半分。
谢萦出格的动作倒是让神情有些恍惚的江妄回过了神，她茫然的目光落在了谢萦的身上，像是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人像是被重置了的NPC。
就连谢萦的存在也从她的脑海之中被抹去了：“.....请问，这位.....客人？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望向谢萦的目光，虽然依旧是平常时候那种无害的柔软眸光，但，其中隐隐含着一些警惕和不安。很显然，她对于陌生人有些防备。
此刻在江妄的眼中，谢萦就已经成为了一个陌生人。
谢萦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这是为什么，她忽然回想起来第一次看见江妄的时候，江妄站在角落里面摸鱼，和周围其他的负责送酒水的佣人忙碌的样子并不一样。
像是副本之中的NPC产生了自我意识。
思考了一下，谢萦想起来自己一开始和她说的，大概就是那句名字才激起了什么特殊的机制——副本之中存在一些NPC是正常的事情：“嗯.......你不用这么警惕我，我只是一个柔弱无助的小女孩而已。”
江妄似乎还是没有相信谢萦的话，只是看着她的脸好一会儿，终于还是以貌取人了，眼眸里那种警惕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啊，原来是这样吗？真抱歉这位客人，嗯.....所以您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嗓音也柔柔软软的，一双眼眸里融化了的冰川成为细细的春水，静静的流淌在那双黑色的眼瞳里。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江妄看起来有点茫然，像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这样问自己，思索了一番，摇了摇头：“很抱歉，我并不知道我的名字。如果您喜欢什么样的称呼，都可以。”
“哦......”谢萦走在前面的时候瞥了身后跟着的江妄一眼，灯光微暗，地板上她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那我可以叫你宝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