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娴看着这一幕,以为是昼昼的婴语把小猫骗过去了。
她叫语崔美找个垫了布的藤编篮子过来,临时将小猫安置进去。
又找了做过赤脚大夫的郝大爷,找他弄了些合用的药粉。
郝大爷都快八十岁了,早就不给人行医了。
但给猫看看还是可以的。
他按住小猫,用裁成小条的纱布一圈圈给它包扎脖子,顺便还叮嘱语娴。
“我这些药粉都是人用的,给它按比例减了量,但也不保证效果。
到时候我给你一些,量也告诉你,你在家隔天给它上点药,扛不扛得过去就看命了。”
“好的,谢谢您了。”
语娴换了只手抱昼昼,又问郝大爷医药费怎么收。
大爷摆着手,“不要!别啰嗦!赶紧走!吵死我了!”
叽叽喳喳的语家小孩们悻悻的转动眼珠,你推我我推你的跑了出来。
语姝和语崔美提着装猫的篮子,不时喊两声咪咪。
小猫安静的趴在篮子里,不怎么回应。
语崔美也不怎么在意,仍然热情的揽过去照顾小猫的任务。
她把小猫带回家不到两个小时,就又含泪将它送到二爷爷家。
“小姑,我婶说不让养,不然她就带弟弟回娘家,你能不能先呜呜呜?”
说着说着,语崔美就放声大哭起来。
她妈妈,也就是语娴三叔家的大堂嫂黑着脸过来,扬声对着自家指桑骂槐。
“哭什么哭,有啥好哭的,等年过了你想养什么猫就养什么猫,用不着看别人脸色。”
指向这么明显,二堂嫂也不是吃素的。
抱着四岁儿子的女人站在二楼窗边,大声和自家大嫂对骂。
他们家两个男人都在语娴大伯家打牌,就隔语娴家中间一户。
对骂的声音不多时就把兄弟俩召了出来,各去拉各自的老婆。
结果不拉还好,一拉就出事了。
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都被妯娌俩挖了出来,用作互相攻讦的道德资本、
连带着语娴语姝都莫名中枪,被二堂嫂说不怀好意要用病猫害她家孩子。
牛芬脾气软,连带着姐妹俩也不怎么会吵架。
语娴先进屋将儿子交给母亲带,再出来和人讲道理。
她好声好气的和二堂嫂说话,没想到对方尽在胡搅蛮缠。
最后,语娴气得无话可说,干脆抱着手站到了一边。
争吵的主要火力又回到她三叔家的两个儿媳之间。
两个人都泼辣,自然怎么伤人怎么说。
最上头的时候,二堂嫂直接无差别攻击了语家的所有人。
更有甚者,她还口无遮拦的将语白昼的白化病比作语家祖上不积德的证明。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语娴上前两步,仰头恶狠狠的瞪着不敢低头看的二堂嫂。
她还在等二堂嫂的反应,那边站在空地上的语老头已经抄起锄头往三弟家走了。
干瘦黝黑的老头向来莽直得很,几个人都拦不住。
他三弟三弟媳反应过来,说尽了好话也没拦住语老头上去砸侄子侄媳的屋子。
等砸得差不多撒了气,语老头一屁股坐在干净的床上,闷声说。
“老三,我给够你面子了,你不管我就帮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