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金白色华丽宫廷装的青年整理好蕾丝宽领巾,在长桌尽头坐下。
“好了,游戏开始,现在天黑请闭眼。
身份已分配,请狼人睁眼……”
三名狼人五感恢复,选择了各自的击杀目标。
并不公平的游戏规则下,第一个倒霉蛋出现了。
接着预言家验出了一位平民,猎人确认了自己的身份。
女巫未使用解药,并用毒药随机带走了一个人。
天亮之后,所有人的五感恢复正常。
同一瞬间,两名狼人杀玩家炸成碎片。
血沫肉沫挂在和他们靠得最近的人身体一侧,令人忍不住本能的呕吐。
周周等一会儿,才继续下一流程。
“现在,请所有玩家进行投票,裁决一名狼人。”
说完这句话,他就静静注视着参与者互相欺骗。
没有人认领预言家的身份,所有人都说自己是一无所知的平民。
互相指认的众人中,俞好女与翟蒙目光交错。
术业有专攻,有些人天生就擅长分辨谎言。
翟蒙大致分辨出可能的两名狼人,简单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或许是因为逻辑清晰,大部分人倾向于相信他的判断。
趁热打铁,俞好女站出来表示了对翟蒙的支持。
同时她还悍跳猎人,表明如果她死了一定会带走两名狼人之间的一个。
在此之后,任何人再试图自称猎人都没有了威慑力。
一番拉扯之后,一名狼人还是被投了出去。
爆炸后的血肉被无形壁垒挡住,没有半点能靠近莫周。
表情严肃的美貌青年抿抿嘴唇,继续主持。
“场上还有三个平民,一名女巫,一名猎人,两名狼人。
现在,天黑请闭眼。”
接下来,两名狼人选择了翟蒙作为击杀目标。
预言家已死,他的回合轮空,但封闭五感的其他人并不知晓。
猎人悄无声息的睁眼,依旧无计可施。
女巫俞好女镇定睁眼,选择了用解药救人。
再次天亮之后,他们才知道昨晚是平安夜。
“他肯定是狼人,不然早就被狼人刀了。”
有人尝试说服其他人,一起将翟蒙推上裁决宝座。
而另一人跳了女巫,自称选择了救人。
而俞好女拿着猎人的身份,目光盯在上个白天落选的狼人身上。
漫长的发言争论之后,猎人被送上断头台,且带走了在指认过程中激情发言的一名狼人。
“场上还有三个平民,一名女巫,一名狼人。
现在,天黑请闭眼。”
到现在,十个人里面已经死了四个人。
无论最后的狼人要杀谁,活着的人都能通关。
俞好女听不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只能反复咀嚼心中的恐惧。
她几乎以为自己死定了,却平安的睁开了眼睛。
幸存的狼人手握生杀大权,毫不迟疑刀了前两轮都没刀成功的私仇对象。
“好了,游戏结束,都滚吧。”
坐在桌尾的魔骨一抬手,瞬间把无关人员丢出了裂隙。
阴森的幽蓝烛光重回昏黄,勾画出温馨的感觉。
莫周看了眼已经干净如新的餐桌,转身走到客厅。
裂隙随魔骨心意转变为晴朗的夏日,灿烂的阳光沿窗户洒进来。
微风带着暖意,携来芬芳的花香。
阴郁心情被驱散,周周的想法积极了一些。
他趴在窗台上,闷闷不乐的说。
“这个世界,好艰难。”
“它在进化,阵痛是必然的。”
每个世界只要存在,都会经历这样的过程。
魔骨管理的小世界也出现过同样的情况,最后还是他自己进去解决的。
所以,没必要过度在意。
俊朗男人靠在窗边,低声询问周周想不想去他去过的小世界看看。
“好啊!”
新奇的邀请转移了周周的忧伤。
青年侧趴在手臂上,询问魔骨那个小世界的情况。
“非常普通的科技世界,没有任何非常规力量存在。
它选择了机械进化,但进化过程异常中断。”
“哦,那后面正常了吗?”
“正常了,但发展进度不快。”
“唔,那挺好的。”
莫周似乎笑了一下,又埋进手臂里发呆。
现实中,翟蒙眼前一个晃荡,所有记忆都无比清晰。
同步而来的穿梭者守则也刻在脑海中,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
……
“有什么事吗?”
……
“马上毕业了,你想好去哪里了吗?原部队还是留校?”
……
“尽力嘛,不辜负自己就好,老师相信你。”
……
他像困在身体里的灵魂一样,看着名为翟蒙却不知道由什么东西操控的躯壳与人正常交流。
无论是语气、小动作、还是想法,都无比契合翟蒙本人的风格。
等走出了办公楼,身体才重回本人掌控。
翟蒙看着终于听自己指挥的双手,惊骇的脚步踉跄了几步。
他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不停思考。
预备役,穿梭者,裂隙……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它们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他的幻觉?
如此真实的经历,在现实生活里为何没人察觉?
刚刚控制他的力量到底是什么?也是它操控一切的吗?
数不清的疑问一个个冒泡,搅得脑中一片混乱。
即将毕业的男人从床上坐起来,拨打了一个裂隙中获取到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我想问下丁诚在吗?”
“我们网上认识的,他游戏一直不上线,我就来问问。”
“车祸啊,太突然了,抱歉。”
“没事没事,您节哀。”
安慰了一会儿电话对面的伤心母亲,翟蒙确定了一些信息。
他第一次进入裂隙是两个多月前,和同样情况的丁诚相谈甚欢。
那次并没有什么前辈站出来讲述规则,所以两人并不知道从裂隙出去会失忆。
翟蒙和丁诚互换了联系方式,始终掩埋在抹去的记忆中。
直到今天翟蒙正式成为了穿梭者,他才想起那个号码。
而丁诚早已死去,死亡时间翟蒙预估是第三次进入裂隙时。
他双手抱头,颓然的埋在被子里。
“蒙哥,你干啥呢?装深沉?对了,咱们明天外出去哪?
后面考核就要密集起来了,这可是最后一次放松的机会了。”
不知道从哪里逛回来的舍友随口问了两句,见翟蒙没有反应也没多管。
第二天,两人一起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