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无限流之中式副本 > 第733章 石磨古村与转动的光阴

第733章 石磨古村与转动的光阴(1 / 2)

离开竹编回廊,顺着蜿蜒的田埂向西行走四十天,队伍在一个飘着麦香的村落前停了下来。

村子里的碾坊前,立着十几盘巨大的石磨,磨盘是青灰色的花岗岩,磨齿间还沾着细碎的麦麸,石磨转动时,发出“吱呀——吱呀——”

的声响,像时光在慢慢流淌。村民们推着磨杆,将金黄的麦粒倒进磨眼,雪白的面粉顺着磨盘的缝隙簌簌落下,落在铺着麻布的竹筐里,空气中弥漫着谷物特有的清香。

当地的老农磨伯说,这是“石磨村”,村里的石磨是“光阴磨”,磨盘里藏着“岁魂”,能把四季的气息磨进粮食里——

春天磨的新麦带着青草香,秋天磨的玉米透着阳光味,据说最老的那盘“百年磨”,磨出的面粉能让久病的人有胃口,连挑食的孩童都能吃下满满一碗。

可这半年来,石磨磨出的面粉越来越粗糙,有的甚至混着石渣,连最细腻的“月子面”都变得牙碜。

村里最老的磨倌磨婆婆,正坐在百年磨旁的石凳上,手里拿着块麻布擦拭磨盘,磨齿间的麦麸结成了硬块,她用竹片费力地刮着,叹息声比石磨的吱呀声还沉。

“以前这石磨转起来像唱歌,磨出的面粉能堆成小山,筛面的箩筐都不用抖,细得能飘起来。”

老人放下竹片,指腹抚过磨盘上的凹痕,“上个月给邻村的产妇送月子面,人家说里面有沙粒,把面给退回来了,我这张老脸啊,都没处搁。”

艾琳娜走到百年磨前,伸手触摸磨盘的表面。磨盘的纹路里卡着许多细小的沙砾,像是被人故意撒进去的,她凑近磨眼闻了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机油味,与村外拖拉机排出的废气相似。

“不是磨盘老了,是‘岁魂被卡住了’。”她指着村头新建的面粉厂,机器的轰鸣声震得窗纸发颤,厂房门口堆着许多装着添加剂的袋子,

“这些‘速磨粉’是用机器碾压的,磨辊上的钢齿会破坏谷物的肌理,里面的‘浮躁气’像沙子一样卡进石磨的缝隙,

岁魂靠的是石磨慢慢转动的耐心,被这股子急火气一冲,就像被绊住了脚,自然磨不出细腻的面粉,也留不住光阴的味道。”

小托姆蹲在磨盘下,看着落在地上的碎面。碎面里混着不少灰色的颗粒,他捡起一粒放在嘴里,硌得牙床生疼。

“这根本不是用心磨的!”他想起在陶土古镇见过的时光陶,“真正的光阴磨要‘三圈一歇’,

让磨盘的温度慢慢浸润麦粒,这碎面里的石渣,是有人急着赶工,没清理磨盘就硬磨出来的!”

磨伯扛着麻袋,带众人往村子中心的“储粮窖”走。

地窖里堆满了鼓鼓囊囊的粮袋,分别装着小麦、玉米、高粱,粮袋上贴着收获的日期,据说用石磨磨这些粮食时,岁魂会根据日期调出最合时宜的口感。

以前开磨前,磨倌们会来地窖选粮,说要让粮食和磨盘“说说话”,现在的储粮窖,角落里堆着许多发霉的麦粒,粮袋被老鼠咬出了破洞,连最新鲜的新麦都带着股霉味。

“是上个月来的面粉厂老板干的,”磨伯往地窖的角落啐了一口,

“他说石磨‘效率低’,逼着村民们把粮食卖给厂里,还说储粮窖‘占地方’,偷偷往里面泼了脏水,要不是磨婆婆抱着百年磨的磨杆哭,这地窖早就被拆了建仓库!”

储粮窖的深处,有眼“润麦井”,井水是山泉水渗下来的,冬暖夏凉,用来浸泡麦粒,能让粮食更易磨碎,还能保持谷物的原味。

以前磨倌们在磨面前,都会用井水淘洗麦粒,说能借井水的灵气,让面粉更有魂。

可现在的润麦井,水面漂着层泡沫,井壁上结着滑腻的污垢,井水变得浑浊,连井底的鹅卵石都看不清了。

“人心太贪,连老天爷给的粮食都敢糟践。”磨婆婆抓起一把发霉的麦粒,麦粒在她掌心碎成粉末,

“我年轻时跟着师父学磨面,天不亮就起身,推磨要顺着石磨的性子,快不得也慢不得,磨出的面要过三遍箩,连麦麸都要筛得干干净净。

现在的人,恨不得把石头都磨成粉,哪里知道,岁魂认的不是速度,是对粮食的敬重啊。”

艾琳娜让小托姆把星落之野的露水倒进润麦井,露水与污垢相遇,发出“咕嘟”的声响,泡沫化作水珠融进水里,滑腻的污垢渐渐剥落,井水重新变得清澈,井底的鹅卵石映出淡淡的光泽,像被擦亮的珍珠。

她又将平衡之树的叶片放在百年磨的磨眼上,叶片化作银绿色的光带,顺着磨盘的纹路蔓延,石磨里的沙砾被光带卷出,磨齿间的硬块化作细粉,随着转动的磨盘飘落在竹筐里;

面粉厂的机器突然“咔哒”一声停了,钢磨辊上的铁锈渐渐褪去,变成与石磨相似的青灰色,排出的废气化作白色的蒸汽,带着麦香飘向田野,像在给庄稼道歉。

随着光带的流动,岁魂的身影在面粉的白雾中显现——是个穿着粗布衣的老者,手里拿着把木铲,铲起面粉时,粉末在空中画出优美的弧线。

他对着面粉厂挥了挥手,厂房的铁门自动打开,里面的添加剂袋子纷纷破裂,粉末被风吹散,化作无害的尘土;

他又朝储粮窖吹了口气,发霉的麦粒重新变得饱满,破了的粮袋自动缝合,粮袋上的日期变得清晰,新麦散发出清甜的香气,像刚从田埂上收割下来。

“岁魂在让石磨重新转起来!”小托姆兴奋地拍手,只见邻村的产妇抱着孩子出现在光带里,她正用新磨的月子面做糊糊,孩子吃得满脸都是,笑得眼睛眯成了缝;

面粉厂老板的身影也在光带中,他正指挥工人拆除机器,手里拿着把竹筛,跟着磨伯学筛面,脸上的精明变成了憨厚。

磨婆婆走到百年磨前,抓起一把新麦倒进磨眼,然后推着磨杆慢慢走动,石磨转动的节奏变得均匀,

“吱呀——吱呀——”的声响里,竟带着某种韵律,像在哼着古老的歌谣。雪白的面粉从磨盘间涌出,细得像天上的云,落在竹筐里,堆成小小的雪山。

村民们重新忙碌起来,有人去储粮窖选粮,有人用润麦井的水淘洗麦粒,有人教孩子们推磨的技巧,面粉厂的工人也加入进来,说要学石磨磨面,“机器磨不出光阴的味道,还是老法子踏实”。

离开石磨村时,夕阳的金光穿过碾坊的窗棂,照在转动的石磨上,磨盘的影子在地上缓缓移动,像时光在轻轻踱步。石磨的吱呀声混着村民们的谈笑声,像首关于耕耘的歌谣,顺着炊烟飘向远方。

磨婆婆送给每个人一小袋百年磨磨出的面粉,袋子是粗麻布缝的,上面绣着个“稳”字:

“这面能让你想起慢慢来的好,以后急着做事时,就想想石磨怎么转的,一步一步,才能磨出细面,日子也是这样,稳稳当当,才能过出滋味。”

小托姆的日志本上,画下了卡壳的石磨和转动的磨盘,旁边写着:

“光阴的平衡不是只有快慢,是知道什么时候该慢慢打磨,什么时候该顺势而为,像岁魂一样,既要有日复一日的坚韧,也要有顺应四季的智慧。

就像这个村子,石磨会旧,麦粒会老,可只要有人愿意守住润麦井的清、储粮窖的实,岁魂就永远不会被卡住,那些藏在面粉里的光阴,

总会在寻常的饭菜里,透出最踏实的味道,告诉大家,真正的生活从不是一蹴而就的匆忙,是石磨转动时的耐心,

是把每一粒麦子都磨出本味的认真,让每一口吃食,都带着时光的馈赠。”他把面粉袋小心地放进背包,麻布的粗糙触感,像握着一把沉甸甸的光阴。

回望石磨村,暮色中的石磨仍在缓缓转动,储粮窖的灯光像颗温暖的星,润麦井的水声在夜色里流淌,百年磨的磨盘上映着月光,像时光留下的吻。

艾琳娜知道,这里的石磨不会再轻易卡壳了,岁魂的苏醒与村民们的坚守,会让石磨村永远转动着安稳的光阴,就像那些藏在日常里的坚持,无论时代如何追求速度,

只要有人愿意慢下来,用心去打磨,去体会,就总能在转动的石磨间,磨出属于自己的细腻生活,让每一个日子,都像刚磨出的面粉一样,纯净、踏实,带着光阴最本真的味道。

下一站会是哪里?或许是沉淀岁月的山谷,或许是孕育收获的河畔,又或许,是某个正在学会慢下来的角落。

但无论去哪里,他们都带着石磨村的启示:真正的光阴,从不是飞逝的匆忙,是在日复一日的转动中,沉淀出生活的滋味,是既懂得顺应自然的节奏,

也愿意为一份纯粹付出耐心,就像岁魂的守护,不是让时光停滞不前,是让每个转动石磨的人都相信,

只要心够稳,手够勤,哪怕是最平凡的麦粒,也能在时光里磨出最动人的芬芳,滋养着一代又一代人的生命。

离开竹编回廊,顺着缠绕着老藤的山道向西南行走三十七天,队伍在一个飘着欢声笑语的山寨前停了下来。

山寨的晒谷场上,十几个身着彩衣的男女正围着藤球跳跃,藤球是用山间的“韧藤”编织而成的,球面上缠着五彩的布条,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