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适。”宋亦辰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和凝重。
“她怎么样了?”南宫适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焦躁,“我联系不上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宋亦辰的声音低了下去,充满了深深的疲惫和无力感:“她……的状态不是很好。”
时间回到两个月前,在国久美子的公寓。
当to的电话打来,告知莱德血液中心发生剧烈爆炸,现场已成废墟,死者是莱德时,久美子瞬间崩溃的场景,如同最残酷的慢镜头,深深烙印在宋亦辰的脑海里。
盛怒和悲痛中的久美子像一头受伤的母狮,将所有的痛苦和怨恨都倾泻在了南宫适身上,她疯狂地推搡着南宫适,将他赶出了公寓。
之后她瘫倒在地,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身体剧烈地抽搐,泪水决堤般汹涌而出,嘴里反复念叨着什么……那种被整个世界彻底遗弃的绝望和无助,让宋亦辰心碎欲裂。
“babe,”他冲过去,跪在地上,试图将她抱起来。“我在,我在!”
“滚开!别碰我!”久美子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挥开他的手,力气大得惊人。她抬起头,泪流满面的脸上是宋亦辰从未见过的、彻底心死的灰败和空洞。那双曾经美艳、充满生气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绝望,仿佛所有的光都被抽走了。
宋亦辰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不管她的抗拒,强行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试图用自己身体的温度去温暖她冰冷颤抖的身体。“babe,babe你看着我!新闻还没确认!可能还有希望!别这样!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陪着你!”
他不停地呼唤她,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疼惜。他低下头,试图亲吻她冰冷的额头,沾满泪水的脸颊,想要用自己的吻唤醒她一丝生气。
若是往常,久美子早已热情地回应他,她对宋亦辰的迷恋和身体上的亲密有着近乎上瘾的渴望。
以前总是大言不惭地跟司南谈论男女之事的美妙。
但此刻,她像个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任凭宋亦辰如何亲吻、抚摸、低声安抚,她的身体始终僵硬冰冷,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没有一丝涟漪。
哀莫大于心死。
支撑她整个生命的两根支柱,轰然倒塌。她的世界,在她眼前彻底崩塌、粉碎。什么迷恋,什么欲望,在此刻都失去了意义。
宋亦辰的安抚和亲吻,如同石沉大海。久美子猛地推开他,踉跄着爬起来,扑向电脑桌。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手指再次疯狂地在键盘上敲打起来!速度快得出现了残影!她尝试所有能想到的、以前能联系到莱德或司南的加密频道、紧急联络邮箱、特定的无线电频率……甚至是一些只有她和莱德才知道的、极其隐蔽的后门程序!
“联系上!一定要联系上!你们不会死的!不会的!”她一边疯狂操作,一边神经质地喃喃自语,眼泪不断滴落在键盘上。
宋亦辰心痛地看着她近乎自虐的行为,知道这只是绝望中的徒劳挣扎。
“babe,别这样!停下来!”宋亦辰上前按住她颤抖的肩膀,“你冷静点!让我帮你!告诉我,还有没有其他可能的线索?任何方向都可以!我们一起找!”
然而,久美子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屏幕上不断跳动着“连接失败”、“信号丢失”、“目标不存在”的提示。每一次失败,都让她的眼神更灰暗一分。
终于,在尝试了所有已知的、可能的、甚至异想天开的途径后,屏幕上最后一条指令也返回了红色的错误代码。
“啊——!”久美子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悲鸣,猛地将昂贵的键盘狠狠砸向墙壁!键盘瞬间四分五裂!她像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瘫软在椅子上,身体因为巨大的悲恸和绝望而剧烈颤抖,泪水无声地汹涌流淌。
宋亦辰端来她平时最爱吃的、煎得恰到好处的牛排,切成小块,小心翼翼地送到她嘴边:“babe,吃点东西。”
久美子看也不看,嘴唇紧闭,如同被封死。食物对她来说,已经失去了所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