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过来吧。”
在白芙的授意下，满脸愁苦之色的奥多亚克被带了过来。
白芙站在高台之上，俯视身体不停地颤抖的奥多亚克。
“听说你有个秘密要告诉我？”
奥多亚克连忙道：“是的。”
在来之前，他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
真的要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吗？
说出去的话，就相当于完全站在伊格纳茨的对立面了。
身为帝国皇帝的他，身为伊格纳茨后人的他，有必要把事情做到这一步吗？
要是白芙知道了这个秘密依旧没能战胜伊格纳茨，要是伊格纳茨事后知道这个秘密是他说出去的，那他就死定了。
要说吗？要说吗？真的要说吗？
奥多亚克一遍又一遍地质问自己，试图寻求问题的答案。
直到他回想起伊格纳茨对他的态度，回想起帝国过去的辉煌和现在的窘迫，回想起德米特里和布瓦洛，他才终于下定决心。
说。
必须说。
不仅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布瓦洛，为了帝国。
奥多亚克抬起头。
此时的他已经不像刚进来时那么恐惧了。
白芙问：“你想用这个秘密交换什么？”
奥多亚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我原本是想用这个秘密交换自己的性命，但我想通了，你是不会杀我的，你如果真的想杀我，在攻破帝国首都星时就已经当众处决我了，所以我什么都不打算交换。”
白芙诧异地看了奥多亚克几眼。
她都怀疑奥多亚克是不是被人夺舍了，但使徒灵视反馈回来的属性面板一切正常。
她点着头：“那你说吧。”
奥多亚克道：“在说之前，我希望你能带我去其他空间去，虚空也好，虚境也罢，如果在这里说出来的话，预言之子和命运织造者很可能会察觉到。”
竟然还有这种事？
白芙吃了一惊。
但反正也不耽误时间，她姑且相信了奥多亚克的话，直接把奥多亚克带到了虚境里。
奥多亚克环视四周，明显松了口气：“这个秘密是帝国远征军出发前往使徒圣城前布瓦洛悄悄告诉我的，当时，他突然把我拉到光辉都无法监控的次级空间，说在临行前有件事要和我说一下。”
说着，他的思绪逐渐回到了那一天。
那时候，他完全没搞懂布瓦洛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个。
他名义上还是帝国皇帝，但帝国真正的主事人早就不是他了。
因此，他直接回复布瓦洛，如果是很重要的正事，那么根本没必要跟他说，说了他也做不了什么，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布瓦洛的答复是——
这件事很重要，但是不是正事暂且还不好说。
“他就让我先记着，我看他很认真的样子，我就说‘行，那你说吧’，然后他就说了。他说的是在不久前的最初协议特殊会议上，伊格纳茨制定的一个作战计划，布瓦洛他是整个帝国唯一一个有资格参加会议的人。”
“作战计划？”白芙顿时来兴趣了。
奥多亚克道：“那个作战计划整体很普通，无外乎就是利用各种方法找出你和你的那件灵魂类宇宙至宝的位置，只有一点非常特殊，在找到你之后，伊格纳茨会使用一种叫做【万千之相】的能力来杀死你。”
“！”
来了来了。
白芙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她就知道刚才异能进化树推演出来的【湮灭ex】不是伊格纳茨真正的底牌。
奥多亚克比划着说：
“【万千之相】是伊格纳茨在培植自己的异能时，意外觉醒的一个能力。”
“如果用正常手段，伊格纳茨是很难完全杀死你的，毕竟你的实力已经到了很可怕的地步，有大量的保命手段，而且看起来还在持续变强。但用上【万千之相】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使用【万千之相】，伊格纳茨可以将你裂解成无数个小一号的你。这个裂解，不是单纯地将你切成一个又一个小块，而是从身体，到灵魂，到力量，到存在本身，完全的裂解。”
“中了【万千之相】后，你就从一个白芙被裂解成了很多很多个白芙，裂解出来的每一个白芙，实力都远远不如原本的你，这还不是简单的力量只有原本的你的1/N，而是……怎么说呢，大概意思就是分得越多，分出来的白芙不仅实力会下滑得越多，就连阶位都会跟着大幅下滑。”
“你想想啊，原本你是超绝，但裂解后的那些你可能就只剩下主宰、天灾级、S+级，甚至连S级都不到的阶位了。这事挺可怕的，阶位下滑后，你的很多能力都会失效，是直接消失，而不是因为能量不足暂时无法使用。”
白芙点了点头。
她大概明白奥多亚克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什么存在本身这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伊格纳茨的能力能把她从超绝级的白芙变成很多个低阶位的白芙。
阶位下滑后，她身上大量保命的手段就都用不出来了。
比如虚境维度降临、比如维度投影。
用不了这些手段，那她就只能乖乖留在原地和伊格纳茨决斗了，连拉扯这种常规战术都用不了。
决斗？
决个锤子！
阶位降低后，哪怕她的数量再多，那也不是伊格纳茨一合之敌啊。
“伊格纳茨在使用【万千之相】时要付出什么代价？”
白芙询问道。
【万千之相】效果太夸张了，白芙不信这个能力没有限制。
奥多亚克道：“伊格纳茨在使用这个能力时要先和目标进行绑定，也就是说，在使用这个能力后，他自己也会被裂解成等同份数，但你知道的，伊格纳茨是顶级武道家，裂解的份数越多，阶位下滑得越多，他在同阶位中的优势反而越大。在那个会议上伊格纳茨就表示，哪怕没有其他人帮忙，他也有足够的信心能靠自己把每一个你都打死，进而将你彻底消灭。”
白芙翻了个白眼。
说是靠自己就能干掉她，但以伊格纳茨的为人，她相信到时候伊格纳茨肯定会喊一堆人来揍她。
“原来如此，那在除掉我之后，他自己该怎么复原？”
奥多亚克解释道：“【万千之相】是有时间限制的，时间一到，裂解就会自动解除。”
“有什么预防手段吗？”
“不知道，布瓦洛没跟我说。”
“我明白了。”
白芙认真思考起来。
知道伊格纳茨的底牌是什么，这是好事。
但眼下的问题是她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