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上述种种,很多人将乐视视为异类。
如果‘异类’的潜台词,是不同于传统的新思维、新模式、新策略,
那么乐视,的确是一个异类——是华夏互联网迈向下一时代前夕诞生的‘新物种’.”
“.在这一路‘蒙眼狂奔’中,正如大家在影像中看到的那样,我们乐视人跌倒过、受伤过、爬起过,直至完成一次次真正的飞跃。
正是历经这般‘渡劫’似的淬炼,才让我们在通往伟大企业的道路上,愈行愈远.”
“各位,过去这两年,乐视生态创造了太多奇迹。
我曾常:‘乐视也许会成功,也许会死在成功的路上’,现在我已经把我的全部身家甚至生命都交给了我的梦想,相信一定会成为那1%;
我们要相信如果你也可以为你的梦想付出全部、奋不顾身时,你也会成为那1%。
我们更相信,世界会为All In者让路,为乐视让路.”
乐视总部,贾跃亭立于台上,声情并茂,慷慨激昂。
直到此刻,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当年的自己竟如此“能吹”,什么词都敢生搬硬造往外叭叭。
词还是那套词,稍微看了两眼就能脱稿,贾跃亭自觉这次发挥尚可,虽比不上当年那种近乎“殉道者”的精神状态,但也还原了七八分。
然而台下这些群演的欢呼与掌声,声势虽有,情绪却不对,每个人神情各异,唯一相同的是,没有那份狂热.
原来,台下这些员工,是被请来友情客串、本色出演的“乐视·真·骨灰级·员工”。
贾跃亭能看出的端倪,守在监视器后的大鹏导演更是洞若观火。
“咔!”
他当即喊停,盯着画面中观众的特写表情,一阵头疼。
要让这群人演出那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状态,确实有些强人所难——毕竟,不是谁都有贾跃亭那样过硬的心理素质。
大鹏走上台,试图向这群“群演”解释他想要的情绪:
“大家要激动,要狂热,要把贾总当成你们的精神领袖!各位都是乐视的老人了,应该都体会过那种状态——找回当年的感觉!”
其实这些道理台下这些乐视员工们都懂,他们也努力尝试了,但确实
因为现如今,乐视早已不再是那个追逐生态化反、疯狂扩张的猛兽。
在没有贾跃亭,也没有巨额债务后,乐视不仅没有倒闭反而活的愈发滋润,成了一家华夏‘另类’的互联网公司。
过去几年,随着业务进一步调整与人员自然流失,乐视的员工规模从巅峰时的上万人,持续精简并稳定在一个极为凝练的水平——如今,只剩三百余人。
这支而精的队伍,主要负责维持公司最核心、最具现金流的业务运转,包括:
版权运营与维护:管理《甄嬛传》等核心影视版权的授权、分销及法律事务;
乐视视频APP日常运营:保障应用正常打开、播放,并进行基础内容更新与用户服务;
技术维护与行政财务:维持基础技术平台与公司后台职能的正常运转。
正是这支而精的团队,撑起了乐视如今的“佛系”生存模式。
乐视大厦也从整栋自持,缩为仅保留两层。依靠早年出售和授权给“彼岸”的大量影视版权收入,以及部分楼层出租,公司得以平稳度日。
没有竞争,便也没有压力,乐视人过上了“自给自足”的生活。
没有内卷与996、靠“收租”过活没有KPI压力、甚至没有老板——只有贾跃亭离开前任命的一位财务出身的职业经理人担任总经理。
因此,现在的乐视员工,被誉为华夏“最幸福的员工”之一:
总之,乐视现在就像一个经历过辉煌,也卷入到狂风巨浪之中,最终脱离陷阱停靠在彼岸的一艘旧船。
虽然不再出航,但船身依然坚固,船上的水手们也得以享受难得的惬意时光。
在当下激烈内卷的互联网环境中,乐视这种“躺平”状态,反而成了一种令人意外、又略带羡慕的另类存在。
尽管待遇不及“彼岸系”企业,但“佛系”程度甚至更胜一筹——它还是华夏首家实行“每周四天工作制”的互联网企业。
正因如此,乐视荣获职言“2018年度员工幸福度公司排行榜”亚军。
冠军依旧是雷打不动的彼岸,季军则是老板天天沉迷物理直播,有老板跟没老板差不多,被誉为‘互联网养老院’的搜狐。
无巧不巧的,这两家公司其中主要营收都是靠收租度日,以至于有网友调侃:互联网企业的尽头,竟然是房地产。
演讲讲究个回馈,台下情绪不对,致使贾跃亭的状态也有所起伏。
刚硬着头皮完,都不用导演发话,他自己喊了声,“咔!”
随即逃也似地冲下台。
大鹏导演有些发愁,“贾总,你的状态有点.怎么,有点”
“顶不上去?”
“唉,对!你得兴奋起来,才能带动大家营造出你所的那种狂热,那种破釜沉舟、共克时艰的氛围——这才能和后续跌入谷底后的强势反弹,形成强烈的对比和反差”
“确实,那.我再调整调整?”
贾跃亭心里清楚问题所在。
这部影片最终采用了大鹏提出的章节式结构,共分五章:
序章:大家好,我是贾跃亭。
第一章:发迹·走出山西的‘颠覆者’;
第二章:风光·乐视帝国的天空;
第三章:雪崩·凛冬已至;
第四章:救赎·直播带货的奇迹;
终章:真还传!
在电影开牌前,他跟陈默的看法一样,以为自己收着点演,妥妥的手拿把掐。
纪实类的影片就是这点好,基本都是原班人马本色演出,甚至许多明星,商业大佬都是友情客串出演,零片酬。
身为年入数百亿的“抖音带货一哥”,贾跃亭的号召力依然不俗。
当然除了陈默,因为这家伙的档期,别贾跃亭,就是对面老董不也是没招。
所有与他相关的戏份一律跳过,先拍其他部分。结果两个月下来,第一、三、四章与终章推进顺利,可以是行云流水。
唯独这第二章,让整个剧组一步一个坎——不是贾跃亭没入戏,就是群演出问题。
其中的艰难,可概括为“物是人是情已非”。
就像是去一家洗浴中心,上了八楼,点个头牌,结果进来的技师是曾经是嘴都没亲过的初恋——那种五味杂陈的复杂感受,实在难以言表。
其实大鹏不是没有省事的办法:直接把当年的录像剪辑后期处理,也不是不能用。
是,这样弄成本低,拍摄难度.基本就没有什么拍摄难度,可这样一来,这就不是一部完整的电影了,而是拼凑而成的“拼好影”。
既然拍电影,就得对得起观众。
一切都得尽量按剧本走,尽量贴近现实,才能让观众更好地代入,看清那个时代浪潮掀开的波澜壮阔的一角。
而那些旧影像,将作为片尾花絮播放,更能引人回味与感慨
毕竟,很多观众也是当年的亲历者。
正思索间,一道手机铃声打断了大鹏的思绪。他掏出手机一看,顿时喜形于色:
“.好!那太好了,我抓紧准备,两天时间绝对够!”
挂断电话,他先把陈默明后天来客串的消息同步给贾跃亭,随即向剧组宣布:
“今天大家辛苦了,提前收工!”
接着带领相关人员,紧急筹备过两天的拍摄工作。
好在拍摄地点就在彼岸科技园内。
因为贾跃亭与陈默的戏份只有三场,都是见面谈话,场景均设在彼岸科技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