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他曾经作为二战后儿童交换项目的一员,被母亲和继父送去了丹麦;后来又因为缺乏人脉也缺乏资金,他无法进入电影行业,而是在维也纳大学攻读哲学和心理学,一直到四十七岁才拍摄了自己的第一部作品。”
短短两句话而已,不足以形容一个人的一生,甚至一个性格侧面也远远不够。
然而,电影里的那些画面和细节却如同浪潮一般汹涌而至。
罗杰注意到了安森的表情,“所以,现在一切合理了吗”
安森轻笑著摇了摇头,“不,只是电影画面栩栩如生,仿佛烙印在脑海里一样。老实说,我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当年观看『趣味游戏』之后,我一直在乾呕,並且做了整整一个星期的噩梦,被我哥哥嘲笑到现在,明明不是恐怖电影,却比所有恐怖电影带来的衝击力更加强劲。”
罗杰,“因为恐怖电影里的那些存在,我们无法百分之百確认现实生活里是否存在;但哈內克电影里的那些存在,我们都知道,他们一直都在。”
安森:……
静静地看了罗杰一眼,“噢,罗杰!”安森把手臂伸出来,“你看到鸡皮疙瘩了吗”如坠冰窖般地不断擦拭手臂。
罗杰仰头大笑。
当奈尔斯经过咖啡屋的时候,透过窗户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不由怀疑眼睛,如同著魔一般推开门探头进去,不敢置信地扬起尾音。
“安森”
下一秒,不等安森回应,旁边隔壁桌两个男人双双站起来,摆出一副蓄势待发的姿態,全面戒备。
奈尔斯一眼看到里斯和爱德华多,此时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缩起脑袋。
但显然,一切都太迟了。
周围一小圈安静下来,紧接著这股沉默的力量就如同涟漪一般扩散开来,窸窸窣窣的视线在短暂迷茫之后全部朝著角落聚集。
剎那间,那些目光形成一盏聚光灯,严严实实地將安森笼罩起来,滚滚热浪反而压抑下来,越发沉闷越发凶猛。
里斯没有时间理会奈尔斯,全身紧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个上步卡住位置,將一部分视线拦截下来。
安森看向罗杰,嘴角的笑容流露出些许无奈,“正好,我需要赶下一场了。”
“导演双周那一场”
“对,听说今年那里有不少宝藏。”
安森手脚麻利地整理好东西,站立起来,沐浴在错愕的目光里,高高举起右手,扬声呼喊,“哈內克金棕櫚!”
一句话,石破天惊,整个咖啡屋里的人们全部鬨笑起来,有人附和有人吐槽有人嘘声有人吹起口哨。
热闹非凡。
安森看到奈尔斯那一脸几乎就要哭出来的表情,畅快地笑出声,拍拍奈尔斯的肩膀,没有再多说什么,继续前行,爱德华多已经推开大门,安森出去,里斯收尾,一行人没有留下眨眼的时间已经离开。
留在咖啡屋里的人们面面相覷,一时半会无法转过弯来。
奈尔斯看到这一幕,马上唤醒记忆,估计这些傢伙又在说那个“安森玩笑”了,却全部都落在安森耳朵里。
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