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利不相信宇文颢之言。
“老子可是东平王,直管澹州,谁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囚禁 本王。”
“来人,我要见严谨。”
咯吱。
房门被推开,何必原走了进来,淡淡说了一句。
“你醒了?”
何必原如此放肆的称呼,踩在了陈利尾巴上。
“大胆何必原,见到本王为何不拜?”
这个时候还摆谱,何必原不禁笑出了声。
“陈利,你不过一个傀儡而已,当真以为自已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了?”
“朝廷 给予你如此大的支持,你却不堪一击,没有直接将你打入大牢,已经是仁慈了。”
陈利怒目而视。
“你一个北玄叛徒而已,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本王要见严谨,让严谨来见本王。”
叛徒二字,像是一根针一样,扎在何必原心头,他下意识的握紧拳头,片刻后又缓缓松开。
“现在的你,已经没有资格去见严公。”
“你要庆幸你是陈家人,不然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说罢,何必原转身离去,走到门口之时,停下脚步提醒一声。
“本将军奉劝你好好养伤,最好不要作妖,不然........”
何必原身上散发出一股寒气 。
“我不介意杀了你。”
修为尽失的陈利,被何必原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吓了一跳,张了张嘴,愣是没有吐出半个字,眼睁睁看着何必原离去。
何必原离开后,陈利一把抢过宇文颢手里端着药碗,狠狠摔在地上,骂道:
“一个丧家之犬,一个叛徒,也敢和本王如此说话,迟早要将你的脑袋砍下来做夜壶。”
宇文颢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破碎的药碗,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是想出山做吴名、君朔那样千古名臣,如今却活的像是一个丫鬟仆人。
想当年,他在上山,那也出入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如今不仅成了阶下囚,还要被人呼来唤去 。
嘶。
破碎的瓷片划破了他的手指,指尖刺痛让他清醒过来,将手里的碎瓷片丢回地上,擦干脸上泪水。
不再用以前那种卑躬屈膝的语气,而是用山上时的那种自信道:
“王爷,我要走了。”
陈利看着忽然挺直了腰杆的宇文颢,压抑心中怒火,缓缓道:
“宇文先生,你要去何处?”
宇文颢看向窗外落雪,不出意外的话,梅山的梅树上,已经挂满芳香的腊梅花。
“会梅山,做梅人。”
说罢,他大步走向门外,朗声吟道:
“本是山中一株梅,孤芳自赏暗香微。”
“何故沾染俗尘事,大梦初醒方觉悔。”
“罢了,罢了,非这世道不容我,实乃我不容此世道。”
看着拂袖而去的宇文颢,陈利吐出一口殷红鲜血,破口大骂。
“滚,都给老子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