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陈利大军,兵败如山倒,纷纷逃窜。
站在城头的顾浔看中的败退的敌军,脸上毫无波澜。
这本就是一场注定不会输的大战,没有半分意外可言。
若是真要说意外,那是黑旗军南下,属实没有在他意料之中。
按理来说,刚完成裁军的北境大军,不应该南下的。
大年初一下午,大军收复滁州全境。
陈利大军一路败逃,十万大军十不存一。
田文逸没有半分懈怠,将穷追猛打发挥到极致。
先是三日收复方州全境,接着又是五日攻下东州,兵锋直指澹州。
澹州原本算是魏国地盘,后来被东平王陈子岸所得。
长安之乱时,魏国趁机出兵收复,如今想要魏国吐出来,显然不是那般容易。
一路穷追猛打的北玄大军在澹州边境止住了步伐。
一旦澹州之战打起来,也就意味着北玄和魏国,正式开启 全面大战。
田文逸突然止兵,并不是害怕引起两国大战,相反,陛下 命令是收复澹州。
对,是收复,而不是夺取。
他之所以没有一鼓作气,攻入澹州,首先是 一路穷追猛打,士兵疲惫不堪,需要时间休整。
其次给魏国一个假象,北玄不敢与魏国全面开战。
还有便是等着重型攻城器械就位,一鼓作气 ,攻下澹州全境,不给魏国任何机会。
韩青承随着顾浔漫步在东平王府府内,顾浔问道:
“韩将军,你觉的东平王府比之镇北王府如何?”
作为北玄曾经的两大藩王,自然而然的容易被拿出来做比较。
韩青承如今对顾浔已经不敢有半分小觑之意,反而萌生了几分仰慕之情。
鲜衣怒马少年郎,文可安国,武可开疆。
这样的少年郎,谁不仰慕呢?
“殿下,用东平王府来对比镇北王府, 多少是有些不尊重人了。”
韩青承难得用 开玩笑的口气与顾浔说话。
不过事实也是如此,东平王府比之镇北王府,就好比茅屋比之富家大院。
“哈哈哈,韩将军越来越幽默了。”
“我印象中,你一直都是板着脸,出了北境,那是不服天,不服地。”
顾浔的对韩青承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百花楼要为赵凝雪讨回公道时那副天不怕,地不怕模样上。
韩青承默默叹了一口气。
“那时年少轻狂,压根不在乎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吃的饭多了,走的路远了,自然而然的便会敬天之高,畏地之厚。”
“世间能几人心怀赤子之心,出行不变呢?”
“成长的过程,其实就是不断向这个世道妥协。”
“随波逐流从来不是贬义词,而是大势所趋。”
顾浔没有想到曾经那个桀骜不驯的韩青承,如今会一口吐出这么多大道理。
“几日不见,怎么突然变得文绉绉的?”
韩青承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意。
“可能是最近书读的有点多了。”
他忍不住摇摇头。
“以前,谁他娘要是在军营看书,指定得被笑上十天半月。”
“没有想到如今自已变成了曾经喜欢取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