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浔双手撑着城墙,看向前方的无尽黑夜。
“这场仗,不会持续多久的。”
蔡京有些好奇。
“殿下,不应该是与魏国不死不休吗?”
顾浔摇摇头。
“现在还不是与魏国一决胜负的最佳时机。”
并不是北玄和大秦没有这个实力,而是当下南晋战场节节失利。
巨大的势力差距,即使谢巩南下,也依旧未能改变南晋前线颓势。
相比魏国,最先要收拾的应该是蚩冥。
咚咚咚。
嘹亮的战鼓响起。
“夜袭,夜袭。”
随着的战鼓响起,士兵纷纷涌上城头。
一个个火球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夜空,砸落在城墙头。
弓箭手张弓搭箭,一道道箭矢拖着火光,撕裂夜空,落在在敌军阵营之中。
巨大的攻城车缓缓前行,一道道云梯搭在城墙之上。
喊杀声,哀嚎声,交织在一起。
身后是万家灯火,一家人其乐融融围桌子旁,享受着一年幸苦的成果。
身前是战火滔天,每时每刻都有生命在陨落,他们再也看不到来年花开的满地。
纵观人类的历史,和平只是偶然,战争才是常态。
已经有太多太多的人,没能在大年三十,与家中人团聚。
陈利看着前方摇摇欲坠滁州城,仗已经打了半个月,滁州城已经风雨飘摇,今夜他势在必得。
他答应过将士们,明年的第一碗酒,定是在滁州城内喝。
连克两州,北玄大军在他眼中,已经是不堪一击。
只要攻下滁州城,拿下长安,便如探囊取物。
“传令下去,谁先登上滁州城头,赏万户,赐万金。”
“是 。”
陈利神情扭曲,脸上尽是愤怒。
“顾邺,你让我家破人亡,那我便要掀翻你顾家江山。”
他看向一旁的原平州将军许自安。
“许将军, 你确定北境大军不会南下?”
投靠严谨之后,许自安被安排到了陈利麾下。
“王爷放心,最近北境没有半分调兵情况,何况是在过年。”
“不过我们得速战速决, 尽快攻下滁州,以免徒增变故。”
说说实话,许自安是反对攻打滁州城的。
陈利背后虽有魏国支持,可魏国终究不敢明着面出兵。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如今他倒是有些想念在北境的日子了,那时候人人敬重他,压根不像现在被人呼来喝去。
两人话音刚落,便有斥候来报。
“启禀王爷,我们北方忽然出现一支骑军,正以极快速度南下。”
骑军,陈利心中一紧。
“可曾探明是很人统帅的大军?”
斥候如实上报道:
“夜色太黑,并未看清那支骑军所属。”
“不过观其方向,很有可能来自北境。”
陈利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许自安的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
他在北境有不少眼线,最近北境并无调兵迹象。
加之北境的精锐大军都放在了北方,免得北玄朝廷那些文臣夜不能寐。
想到此处,许自安主动请缨道:
“王爷,末将前去阻拦,势必拖住对方。”
“还请王爷一鼓作气,尽快攻下滁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