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夏看着他，嘴角的微笑不那么干硬了，她没有回应陆远秋的话，而是将陆远秋当成现场唯一的观众，用激光笔指着后方的ppt，直接开讲了起来：“…”
另一头的陆远秋在桌边一愣，但反应很快，立马正经严肃地坐直了起来，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白清夏口中的声音清晰，明亮，自信，这与上午的她是完全不同的两副面孔。
因为只有在陆远秋面前，她才会成为舞台上的那个自信女孩。
陆远秋永远是能让她表现最自然的背景板。
“但是当前也存在一些关键性的问题。”白清夏抱着手，在长桌前方徘徊，“这些问题是我们需要攻坚的事项，第一，供应链瓶颈，脱水蔬菜包原料供应波动……”
“我的建议是，新增两家蔬菜包备选供应商资质审批，目标效果，确保良品率大于95%……”
“二，成本重算及价格策略调整方案，目标效果锁定新毛利平衡点，制定促销对冲预案。”
陆远秋频频微笑，用点头来回应和鼓励。
白清夏的确有点不一样了，可她的变化越大，陆远秋就越能想象到她这段时间有多委屈。
一直忍着不告诉我吗？
长桌前方的女孩晃动手中的激光笔，不断切换着屏幕上的ppt，认真且细致地为在场唯一的观众做着讲解。
就像当年，为现场唯一的观众唱出那首《天黑黑》的少年。
会议室外，轻轻走近的小李飞镖透过百叶窗的空隙往里瞧了瞧，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转身走向了别处。
十分钟后，白清夏所“主持”的会议进入了尾声。
她声音放缓，脸上的表情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其实也能表现得这么好。
“各位同事，我们的目标一直没变，就是让每一桶泡面还原“人间烟火”的初心。”
“好！！！”陆远秋在笔记本里用力鼓掌，大声喝彩。
白清夏微微抿嘴，眼眶热热的，但她强忍着让自己不掉眼泪。
笔记本被她拉近，她坐了下来，看着笔记本里的陆远秋，女孩突然抬手握拳往镜头砸了一下，像是砸在了陆远秋的脑袋上。
“啊~”陆远秋配合着后仰脑袋。
白清夏眸中秋水流转地望着对方，却发现这货只笑着看她不说话，她忍不住开口：“怎么不说话？”
陆远秋盯着她的眼睛，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白清夏也笑，但陆远秋很快像是有话想问，但表情又在犹豫。
白清夏：“说话。”
陆远秋还是开了口：“在我面前就别忍着了呗，小哭包，是不是遇到困难啦？”
白清夏一愣，迭放在笔记本前的双手下意识上抬，果然是眼泪不受控制地啪嗒啪嗒开始落，她很不服，为什么陆远秋一眼就看出来了。
“夏夏本来就是小哭包，受了委屈见到我还不哭，那一定就是在强忍着。”陆远秋笑着自顾自解释，“不过没关系，夏夏可以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的哭。”
白清夏抹着眼泪，声音很委屈地朝笔记本里的人打报告：“不灵了……把他们当成萝卜白菜的方法不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