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自取其辱(2 / 2)

南栀一进门,就上楼,往之前她和逸尘住的那一间房间走去。

站在房间门口,又踌躇了半天,才去推门。

门居然锁上了。

这种门,她也不确定,到底是里头锁了,还是外头锁了。

喊人喊了半天,嗓子快冒白烟了,也没人应。

秦姨、湘姨急匆匆也忙跑上楼。

“你…你这是做什么呀,这…这是少爷的房间。”

“我知道啊!”南栀看着秦姨,说道:“秦姨,房间锁上了,你去拿一下钥匙。”

秦姨一脸奇怪,低声说道:“不行的,老爷吩咐过,这个房间不让人进去,钥匙被老爷给拿走了,被他给藏起来了,我也不知道在哪儿。”

钥匙在傅靖渊的身上,所以,逸尘并不在里面。

是她太着急了,都没问清楚就闯了进来。

“逸尘他…他有回来过吗?”

秦姨摇着头:“你到底在说什么啊,逸尘少爷他…三年前就已经走了,这一走就再没回来过。”

低头,叹气,一脸的无奈:“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是在怨着老爷夫人,他怨当年他出事后,老爷和夫人没去牢里看望他。

可当时那样的情况,老爷和夫人自身都难保了,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啊!”

南栀分析着她的话。

“你的意思是,他三年前离开到现在,期间一直没有回来过?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明明昨天才……”

秦姨呵斥着:“什么不可能,逸尘少爷现在人还在国外呢!

亏得我们夫人每日以泪洗面,白头发都有了,果然不是亲的,怎么养都养不熟。”

南栀不是很喜欢有人在背后这么说他,别说秦姨,就是顾清瑶,她也不喜欢。

可是也不对啊,在她的印象里,墨逸尘是出了名的大孝子,之前他们在一块儿就没少因为顾清瑶而闹矛盾。

他回国这么久了,居然连回都没回来,傅家人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回了国。

瞒得这样好,一点儿都不像他,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不在之前的那一套房子,也不在傅家,那他会去哪儿呢?

南栀想起来,之前他们曾一起回过一中,他会去那儿吗?

除此之外,她是真的想不到,他还能去哪儿了。

抬起腿,便要朝着楼下跑去。

顾清瑶在房间里午睡,听到了吵闹声,推开房间的门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秦姨、湘姨站在儿子的门前,最后又看到了那个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人。

“你这个女人,居然还敢回来,你当我傅家是什么地方,旅馆吗,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意进出?”

三年不见,顾清瑶还是那么的强势,嚣张,还是那么的,不喜欢她。

“妈。”心里再不愿意,她还是客客气气的喊了她一声。

“妈什么妈,你和逸尘都已经离婚了,还这么喊我,不合适吧!”

顾清瑶牙尖嘴利,看面前这个女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就是喜欢不起来。

南栀撅了一下嘴,改口:“阿姨!”

顾清瑶还是那么精致,一脸的富态,皮肤清透水嫩,相比之下,她脸色苍白,透着病容。

越看她越来气,怎么样都想不通,就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家里的两个男人都跟着了魔似的,被她给迷得神魂颠倒的。

特别是逸尘,她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就因为她这个当妈的说了几句这女人不好的话,要他跟她离婚,还记恨上了她。

三年了,也不知道回来看一看。

“真不知道我们傅家是倒了那辈子的霉,娶了你这么个女人回来,真是家门不幸。

你把我们家害得这么惨,你还有脸回来,好好的一个家就因为你这个女人,都快散了,你就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吗?”

她很想理直气壮的同面前的人去理论一番,可她发现自己无从去辩驳。

三年前的那一件事,虽不是她促成的,可也不能说完全无关。

原本该是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先是新娘前任带着人来砸场子,之后,更是连新郎官都被当场给带走了。

哪个当家长的能忍得了这样的屈辱,更何况彼时的傅家还是淮安的首富。

整个上流社会,谁不在背后戳着脊梁骨,顾清瑶这样爱面子的一个人,她恨她,应该的。

“阿姨,三年前……”

她本想正式的同她道个歉。

“你居然还敢提三年前,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女人见异思迁,在外面勾搭上了其他的男人,就想把我们逸尘给甩了,非逼着要他跟你离婚,他也不至于会恨上我,恨上傅家。

怎么,现在你外头的那个男人不要你了,就又想回头来找我们家逸尘。

南栀,你当我们傅家是什么,垃圾回收站吗,会几次三番被你这个女人给耍得团团转?”

南栀一张脸惨白如鬼,顾清瑶在说些什么,她一句都听不懂。

“阿姨,就算是你不喜欢我,讨厌我,也没有必要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推到我的头上吧,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就算你再怎么冤枉我,也成不了真。”

“冤枉你?”

顾清瑶呵呵几声笑了出声。

“当年你都做得出,现在却是敢做不敢认?

南栀,贱人,害得我傅家家犬不宁,你已经逼走了我的儿子,现在却还要继续来祸害傅家,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滚,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滚出傅家,这里不欢迎你,我再也不想再见到你。”

顾清瑶手指指着她,一脸的鄙夷冷笑,那目光,恨不得将她身上的皮给撕下来,再一口一口的吃掉。

“打扰了,傅太太。”

南栀说着,没有犹豫的跑下了楼。

正午毒辣的阳光照在头顶,可她却全身冰凉,冷到牙齿打颤哆嗦。

顾清瑶的话给了她一记重拳。

她那么爱墨逸尘,她爱他,爱到原谅了这个世界,爱到原谅了所有人。

她是那么珍惜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们之间虽偶有矛盾,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他。

她又怎么可能会逼迫着他同自己离婚,更别说什么见异思迁,背叛他,同别的男人在一起,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南栀跑得很快,在高强度的运动之下,右腿发出阵阵撕裂的疼痛。

这一条腿,膝盖中间曾埋了一颗子弹,后来即便是被取了出来,腿看似是恢复了,可中间缺失的这一块空隙,却是怎么样都填补不了。

她拖着一条残腿,逆着光,只想快一点从这个地方逃离。

三年前,在她向着顾清瑶下跪,恳求她看在自己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救一救逸尘,救一救她自己的儿子。

可她得到的是她将一盆冰冷的脏水泼到她的头上,是她变本加厉的指责,谩骂与侮辱。

那个时候她就暗暗发誓,这一辈子,永远都不会再回来这里,这个冷冰冰压抑让人窒息的地方。

如果不是因为逸尘,她是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回来。

回来,她所面临的只会是无端的指责,一句比一句更难听窒息的话语,她什么都知道,可还是又回来了,自取其辱。

一辆黑色的特斯拉开到了大门外。

今天正好得了空,傅靖渊便回来了,回来之前已经同家里佣人说好了,佣人也说,夫人给他留了饭。

刚刚从车上下来,一道黑影飞快的从自己面前掠过。

等到他看过去,那道影子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