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前的恐惧以及痛苦一股脑涌出，浓重的怨气附着在祂们的魂体上。
“不，我不想死，我辛苦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好好享受过生活。”
“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妻子外遇还没有来得及离婚，现在我死了，财产和房子都要归那个婊子和她的情夫了！一辈子的积蓄到头来给别人做了嫁衣！”
“该死的朱利安！被恶鬼附身之后带祂来找我们当替死鬼，我绝不会放过你！”
纷乱杂扰的执念从那些尖啸的口中吐露，原本呆滞的双目转瞬之间变得漆黑，其中的恶念和凶戾，令人胆寒。
“我们的身体不能使用了……”
“好香的味道……”
“那是属于活人的气息。”
“只要抢夺他们的身体，就可以重新生活。”
“生命……崭新的生命……”
在一边的沈玄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中浮现出不可思议之色。
这些人确实是无辜枉死又处于凶煞之地，但转化成恶鬼不应该如此之快，其速度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沈玄宣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那小子会有那样的担忧。
他笑人家不懂基本的玄学常识，人家笑他不懂不列颠的风土鬼情。
顾不上身后隐约传来的“你看”，这位看起来颇有几分高人风范的道士浑身气势迸发。
“本想等此间事了为你们做个法事，却没想到尔等自甘堕落，化身厉鬼，既然如此，贫道也只能替天行道了！”
藏于袖袍之中的掌心雷毫不犹豫打出，伴随着空气震颤，刺目雷光浮现，便有一只迎面扑来的恶鬼魂飞魄散。
这几只灵魂刚刚化作恶鬼，手上还没有沾过人命，收拾起来非常轻松，沈玄宣甚至有功夫一边与众鬼周旋，一边用余光查看青年和塞尔瓦的反应。
果不其然，两人开始互相咬耳朵窃窃私语起来。
他所料不差的话，应该是那小子在和那个修女科普什么叫做掌心雷，五雷正法。
只可惜这里的电子设备失灵，否则他高低向安德烈借个执法记录仪，将道爷大发神威的模样好好记录下来。
【我就不信看到这，你小子还能按捺住拜师的念头。】
想到这里的沈玄宣嘴角都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
只是近在咫尺的雷鸣声，令他完全听不清楚青年和修女之间的谈话。
……
“原来如此，在动手之前还要说上那么几句话。”
特蕾西娅看着道袍翻飞，与恶鬼打的有来有回的沈玄宣，一副涨知识了的表情。
“怎么很少见苏你这么干呢？”
特蕾西娅印象之中，除了马尔萨斯那样的魔神与苏凡有过些许交流之外，其他大部分的恶鬼和邪恶，都被他直接抹除。
虽然干脆利落，但怎么说呢，感觉有些……干巴。
就像是不涂抹果酱直接啃面包一样，果腹有用但是单调。
“因为祂们大部分都不配。”
苏凡说话非常简单明了。
过去的苏凡认为反派死于话多，除去挑衅寻找破绽之外，不想多与敌人废话，可等到真的稳操胜券的时候，又觉得和这些水平低，又听不懂人话的孽障说话没有什么意义。
当然，外人是看不出他的心路历程的，只会将他当成一个无情的恶鬼杀戮机。
“我待会需要帮忙吗？感觉他好像有点费劲。”
特蕾西娅的素手搭在自己脖子上的银色十字架上。
“放心好了，他本事比你想的要大。
道士与恶鬼斗法最后的底牌就是开坛做法请祖师，这沈玄宣既然直接上去莽，就代表他有信心以一己之力解决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