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烦躁的说道:“某家不会!行了吧?”
“不就是摁来摁去的,有甚难的?你不会,便让奴家来,奴家有的是力气。”
“这是有没有力气的问题吗?需要脑子里背下整个密码本啊,你懂不懂?你懂什么叫密码吗?知道吗?这他妈是我大唐的最核心机密!
发明这个东西的钱氏一族,被保举了一个世袭罔替的伯爵哩,你知不知道?伯爵!世袭罔替!”
“所以说,有人都能造出来这般神器,你便是学也学不会?”
“一派胡言,哪是本王学不会?谁没事会去背那一本毫无意义的册子去?”
“便是背不会一本,连几个字也背不下来?”
“没有意义!没有意义!懂不懂?本王既然配备的通信吏员,何必自己去学?”
“如今不就该用上了吗?偏你不会,我爹都知道艺多不压身,多学些东西总是好的。
我爹都懂的道理,你这鸟亲王却是不懂。”
“呵,你爹都会什么?说来听听?”
“挑粪、砍柴、种地、养猪,还会射箭、骑马、刀术,我爹年轻时可是陌刀手,就问你厉害不厉害?”
李泰抽抽嘴角,敷衍道:“那还算厉害,不曾想你爹那小身板,还能耍得了陌刀。”
“我爹那是驼了,我跟你说,便是前几年,二百斤的石锁都能耍起来。”
“咱们现在讨论的是该如何自救,你爹便是不减当年,能带着我等冲出去吗?”
“够呛,前日里,便是四个人,我爹都打不过,到底是老了。”
李泰一拍手:“还是啊。”
“要不让四丫过来鼓捣鼓捣?那丫头一向聪慧,兴许就发出去了?”
“别胡言乱语了,那东西靠的是死记硬背,跟聪明不聪明有什么关系?再说,来娣往日里也是一副呆像,哪有半点聪明的样子?”
“你是如何知道的?”
“废话,她来我这里比你都勤快,我能不知?”
“好哇!感情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莫闹,从法理上来讲,你们姐妹七个,包括正尿床的这个,都是我名下的。”
……
半晌之后,来娣还是来到了别院的楼顶的天窗之下。
这里有个隐蔽的阁楼,堆放着好些破烂的甲骨,都是一些没有整理好的残片。
掀开一块麻布,一座怪模怪样的东西放在角落里,冰冷的金属泛着冷光,上面却晾晒着不少玉米棒子,遮挡了大半。
“便是叫她来又有什么用?随便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们耍吧,别弄坏了就行,我去楼下喝茶去了。”
李泰悻悻的说了几句,便要下楼。
却不想,刚走到楼梯转角,便听到了一连串有节奏的声音!
李泰愕然转身,便见到那名为来娣的女子,正娴静的坐在电报台上,有节奏的不停敲打着,嘴里还在念念有词。
李泰嗓子有些发干,只觉得如在梦中。
却见招娣一脸得意得看着李泰,笑道:“如何?奴家便说,四丫一向聪慧,一看便知。”
李泰却不回答,一双眼睛死死得盯着任来娣!
来娣发完了电报,熟稔得将玉米棒子重新悬挂好,又细心得铺上了麻布,将龟甲小心错落得堆叠好。
这才转身莞尔一笑。
“天机在上,北斗丁卯壹零肆向魏王殿下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