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
非常沉。
当初的无双剑气，轻盈得就像羽毛。
现在的无双剑气，就好像笨重的大铁坨子，需要萧麦耗费极大的心力去催动，根本不如之前那般如臂使指。
“这感觉，简直跟投掷铁球一模一样。掷铁球本身不耗费多少力量，但要把铁球掷出去且掷得远，就费老鼻子劲了。”
萧麦心道，同时也搞明白了情况。
他开口对司空禅说道：“司空校尉，我有绝对把握，尸体上一定有东西。就看你信不信了？”
司空禅道：“总得拿点证据出来吧。”
“我与程准交手时，动用了神通，其威力出奇得好。先前以为是生死危机，激发出了自身潜力，但我现在又试了一下，发现神通又倒退回了原来的程度。”
“哦！”司空禅顿时来了兴致，“你的意思是，尸体上的东西，不但可以强化持有者，连持有者身边之人也会受影响？”
“对，那玩意儿影响的是一整个范围。”
出于谨慎，司空禅又问了一句：“你确定？可以排除身体状态不佳，导致神通弱化的可能吗？”
“我觉得可以排除，但司空校尉拿不准的话，不妨去查一下，这些黑道高手，是否都存在神通陡然变强的情况。”
“……”
一番沉默后，司空禅叹了一声：“是我疏忽了。如此强大的神通，好比落入布袋中的铁锥，很快就会脱颖而出。”
之后，司空禅神色一凛：“萧麦，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我会尽快派人查证，并上报捕神。能让神通之力倍增的宝物，不论存不存在，都必须当它存在，也必须掌握在捕门手里！”
幸赖鲛宫秘宝，流传于松散的黑道联盟之中，一时成不了气候。
一旦被京城六大衙门以及皇族势力中的任何一方所得，都极有可能摧毁原本的均势，从此一家独大，将京城利益重新洗牌。
谈论完毕，马车恰好停在了捕门大门前。
此时，火红的太阳已经跃出地平线，晨曦间微微泛蓝的夜色仍未完全消退。
司空禅领着萧麦来到昭阳院：“待会儿让昭阳队的兄弟，帮你仔细处理一下伤口，包好绷带，处理得精神一些。”
萧麦婉拒，以他的条件，不包扎恢复得更快。
司空禅则道：“捕神待会儿可能召见，总不能血渍呼啦地去见人吧。”
萧麦只好答应。
此时，昭阳院内大部分都是强圉队的捕手，至于昭阳队的人，大部分都跑去丰豫钱庄附近赈灾了。
萧麦拖着浑身是血的身体，步入昭阳院前，隔老远就听到强圉队的弟子在里面议论纷纷。
“昨晚的怪风，你们都见了吧，听说是神通高手在过招！”
“何人这么大神通，从来没听过啊。”
“司空校尉已经去处理，等他们的人回来，一问就知道。”
……
正聊得热火朝天，忽见一个胸口血肉模糊，全身鲜血淋漓，好似在尸山血海中泡过一般的人，迈着沉重的脚步进入了院中。
大家一眼认出，来者正是萧麦，顿时全部愣在原地，一言不发。
很明显，他衣服上的血渍，不全来自于本人，更多来自于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