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你要知道,冯金柱是你叫到焦化厂的。去的时候好好的,高高兴兴的。回来的时候是一具血肉模糊冰冷尸体。
冯家人已经疯了,他的老婆老娘会讹上你,冯金柱的老爹去上访没有回来,他如果知道是你把他儿子叫走的,会不会放火烧了你家房子,会不会杀了你上学的儿子?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要把冯家人逼到绝路,再发生命案。’
王新面色苍白,喃喃道;“我和冯家有点拐弯亲戚,冯金柱的娘我们是一个村的,我应该叫她姑姑,我和冯金柱是表亲,我怎么会害他呢?冯金柱之前去厂里闹,都是我劝说走的。”
“正因为冯金柱相信你,你一个电话他就去厂里了。”
‘都怪我,我不应该给他打电话。’
“谁让你给他打电话的?”
王新又沉默了。
“冯金柱去厂里都提的什么要求?’见王新不语,欧宝从外围审问。
“要求不是很高,赔偿他家这么多年的损失,每亩地五百块。”
“冯家有多少地?”
“十多亩。”
“一亩五百,不算多啊!”
“老板不敢开这个口子。冯金柱来闹腾一阵,给他几千块。别的村民也会来闹腾,都闹腾起来,家家户户补偿,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了。王新来厂里闹,其他村民也有行动,跟王新学,也要求补偿。老板很生气。”
“所以你就把他叫到厂里,从楼上扔下去了?”
“没,没有,真的没有?金柱是咋死了,我不清楚。”
“冯金柱去了厂里,你们都给他说了啥?”
见实在赖不过去,王新说:“金柱到了厂里,我给他说,厂长同意每亩补偿你一百块钱,一共一千块,而且还要保密,不能让其他村民知道。这是厂长看在咱们是老表的面子上,第一次开了口子,对村民进行的补偿。
王新不愿意,大吵大闹。说每亩地五百,焦化厂办了多少年,就补偿他多少年的损失,如果不补偿,还去上面反映。
我说你要是这样态度,这件事咱们没法说,让队长给你说吧!
于是我就从那间屋子里走了。”
“队长是谁?叫什么名字?”欧宝问。
“毛蛋。厂里的保安队长。”
“你走了以后呢?”
“毛蛋领着两名队员去了那屋。”
“两名队员叫什么名字?”
“一个叫王民,一个叫郑建生。”
“接着说。”
“他们三人进去以后,我听见了吵闹声,然后听见了厮打声。人是我叫来的,出了事情说不清楚,就敲门,毛蛋没有让我进去,开门露出一个头,说以后的事情不让我管,我看见冯金柱被捆绑着坐在地上。
我从楼上下来,在门口的值班室坐着喝茶。
天黑的时候,我见有人往楼上跑,老板吕奇功也从外面回来了。
吕奇功在厂里呆了没有多久,又坐车走了。
刚好我到下班时间,就回家了。
第二天听说冯金柱在厂里跳楼了。
情况就这些,如果有一句瞎话,天打五雷轰。”
看来大致情况就这样了。从王新的供述来看,毛蛋和两名保安的嫌疑很大 ,人被打死以后,报告了吕奇功,吕奇功知道得知厂里死了人,从外面匆匆赶回来,和有关人员商议的了对策,然后又走了,制造自己不在现场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