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要教训自家孙女,便把人领回你苏家去,在我绍家的喜堂上撒野打人,算什么道理?”
苏婆子见陈氏发了话,顿时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脸上堆起讪讪的笑容,点头哈腰道:
“夫人说得是,是老婆子一时孟浪了,我这就把这贱丫头带回去,绝不再打扰绍家的好事。”
说罢,她伸手捂住苏清禾的嘴,就要拖着人往外走。
苏清禾哪里肯走,她知道这一走,自己的冤屈就再也没机会洗刷。
挣扎间,她死死抱住旁边一棵枝繁叶茂的海棠树,脑袋用力一甩,将嘴里的泥巴吐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就在这时,堂中传来一声轻咳,那声音虽轻,却瞬间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喜堂。
绍临深被小厮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脸色苍白,神色透着难掩的疲惫。
他抬眼看向坐在上首的绍父绍母,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催促:
“爹,娘!今日这婚事到底还办不办了?孩儿身子实在乏得很,只想回屋歇息。”
绍父闻言,目光在堂中早已换好嫁衣、静静站立的白知意,和院中海棠树下狼狈不堪的苏清禾之间来回游移。
沉吟片刻后,他猛地一拍桌子,沉声道:
“既然这位苏丫头早已另有所属,我绍家向来不是强人所难之辈。
今日,我儿便同堂中这位白姑娘拜堂成亲!”
话落,绍父朝旁边的司仪使了个眼色,让礼乐重新奏响。
司仪立刻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重新唱喏起拜堂的流程。
管家见状,忙挥手示意周围的家丁上前,将院中还在拉扯的苏家祖孙俩赶出去,免得再出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