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殿下乃中天皓月,知礼不过尘泥草芥,尊卑悬殊,实难匹及。
若能常侍殿下身侧,于知礼而言,便是穷尽这辈子修来的无上福分,岂敢再有其他非分之想。”
他话音刚落,两名嬷嬷原本阴恻恻的目光略微收敛,总算不再紧紧盯着他。
瑞和公主闻言满眼心疼,心中有些后悔自己怎就答应了靖远侯这荒唐事,害得情郎如此失魂落魄。
可父皇母后皆不许自己再与绍郎相伴。
除了这个法子,她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情郎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娶妻生子。
就像……这冤家与江氏那般,背着自己郎情妾意,真真是好不快活。
想到此处,瑞和公主心中的委屈与不甘瞬间涌上心头。
她没错!
要怪就怪他先欺骗自己。
自己本是天潢贵胄,能得自己垂青,已是他十世修来的福分,辜负了自己的情意,他理应受罚!
况且这冤家又并非真的绝后,他不是还有个儿子么。
自己堂堂一国公主,纡尊降贵来接他回府,不嫌弃他已沦为阉人,他还有何不知足?
瑞和公主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当下用绣帕捂了捂鼻子,满脸嫌弃地看着面前破旧的屋子,那眼神仿佛在瞧一个污秽不堪之地。
身后一名小太监立刻心领神会,赶忙凑上前,哈着腰赔笑道:
“公主殿下金枝玉叶,这等腌臜地方着实不宜久留,不如先回府歇息?”
瑞和公主矜持地点点头,又转眸望向绍知礼,眼波流转间满是柔意:
“绍郎与我同乘一辆马车可好?路上也能说些贴心体己话。”
话音未落,随行的两名嬷嬷同时上前,板着脸恭敬道:
“殿下不可,男女同车不合规矩,传出去恐损您清誉。”
绍知礼见状,垂眸掩住眼底的暗芒,温声道:
“公主的美意知礼心领了,只是嬷嬷们所言极是,我还是坐后面马车吧。”
说罢,他便十分识趣地坐上了后面的马车,那副顺从的模样,让瑞和公主再一次心疼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