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因为你晚上老是上厕所么？早就说了肾虚要治。”
“你这张臭嘴！”
车辆再次启动，微生商靠近唐凤梧的肱二头肌上多了一个红灿灿的手印。
越往鹭洲以外的地界走，空气便越发的自由。
风里的味道渐渐变了，不再是城市里钢筋水泥混着尾气的沉闷，而是裹挟着草木的清冽与旷野的干爽，吸进肺里都觉得通透。
此次前行的目的地是拉萨，注定是一场漫长的跋涉，路途遥远，车子一路向西，穿林越沼，仿佛脱离了一切世俗羁绊，心情无比祥和。
微生商把车窗全打开，呼吸着从天窗涌入的敞亮的、令人迷醉的氧气，瞧着被风灌入的落叶糊到了唐凤梧脑袋上，幸灾乐祸，“怎么气性这么大呢小屁孩？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刺耳的刹车声再一次响起。
这次微生商侧脸多了个红印。
他下了车，转过车头走到驾驶座窗边，弯下腰，对里边气不打一处来的唐凤梧哄声道，“我来开车，别气了。”
唐凤梧气鼓鼓的像只河豚，微生商再挑衅下去就该炸了。
微生商见他不动，兀自拉开车门将人从驾驶座里扛了出来。
身后便是密林公路，无数车辆乘着风急速地从他们后方穿梭而去。
唐凤梧一米八几的个子，被他拦腰一抄就扛在了肩头，长腿悬空晃悠着，气得拳头一下下捶在微生商的后背上：“放我下来！你这个臭老登！泼皮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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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商乐了，掂了掂肩上的重量，大步绕到副驾驶座旁，半放半扶地把人塞进去，顺手扣上安全带。“耍无赖怎么了？总比你踩爆刹车强。”
他弯下腰给唐凤梧脱掉鞋袜，下一秒，唐凤梧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踹了他一脸。
微生商直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再这样是不是该给我的脸买个保险？好歹靠这张脸还是能混口饭吃的。”
唐凤梧生气地又踹了一脚，“你不就喜欢这样吗？死变态。”
青年就穿了个花衬衫配沙滩裤，这一抬腿什么都给看光了，微生商拽了拽他的裤管，扬唇道，“你生气起来特好看，浑身都泛红，怎么连交感神经系统都这么性感？”
唐凤梧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你还在激怒我？！”士可忍孰不可忍！
……
两人在车里胡闹一通，微生商嘴里叼着事后烟，大咧咧把黑白相间的坎肩给脱了下来塞去后座，转眼一瞧，唐凤梧用镊子夹着烟抽得比自己还行云流水——那完全是副老烟枪的做派。
“哟，”微生商笑了，“和舅舅学坏了？还是说之前装纯给我看？”
“滚，”唐凤梧睨他一眼，“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微生商嘴里哼着小曲儿，把唐凤梧的脚拽到了自己大腿上，也算是了却了一开始的心愿，这边才启动车子，慢悠悠驶上了公路。
车辆于山野间盘桓，夕阳余晖下，隐没在了喧嚣的尘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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