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汇聚她期盼已久的力量。
她,跨了过去。
眼前明亮的白光尚未散去,无数祈愿便如洪流一般朝她倾泄而来。
“神女大人在上!”
“小人乃是本村里正,带领合村老小,给您磕头了!
如今咱们这儿,已经四年没见一滴雨星子了!河道开裂,好好的庄稼全都成了干草!再不下雨,今年别说交皇粮,就是全村人的口粮也都没了着落,眼看就要卖儿卖女,逃荒要饭了啊!
神女大人,您神通广大,求您睁开眼,看看我们的苦处,给我们下一场透雨吧!”
“我们在此对天发誓:只要天降甘霖,解救旱情,我们全村人一定给您重塑金身,捐钱唱三天三夜的谢神戏,往后年年祭祀,绝不敢忘!”
白光散尽,她静坐高台。
台下是骨瘦如柴、衣衫褴褛的村民。
他们跪拜叩首,焚香祷祝。
池九瑜看清周围的一切,才明白那座“桥”通往之地——是她的神殿。
而此刻,供她神魂降临的,是这些村民为她塑的神像。
“求神女大人开恩!求神女大人赐雨!”
池九瑜垂眸,抬手轻挥,淡蓝的神力汹涌而出,直窜天际。
与此同时——
天空之中风起云涌,不知从哪儿被吹来的大批乌云,一点点盖住了原本刺眼的阳光。
初冬的风裹着湿气,冻得那些村民脸泛青紫,却在第一滴雨水打在地上,发出“啪”得一声脆响时,猛地直起身,蹿出神殿大门。
“噼啪——噼啪——!”
越来越多的雨水打湿地面。
最先蹿出去的村民,“下、下雨啦!!!!!!”
“真的下雨啦!!!!”那人不管不顾尖叫着冲进雨里。
比他慢了一步的村民,听见那人的尖叫,浑身一个激灵,也大踏步冲了出去,冲进雨里。
同那人一样大喊大叫,大口大口喝着从天而降的无根之水。
村里的老人还保留着一丝理智,没有像年轻人一样冲动,可那伸出去接水的手,颤抖着大口吞咽。
“老头子都快忘记上一次大口喝水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哈哈哈,三爷爷快别哭了,快喝,多喝,喝饱点!”
“唉唉!你也喝,痛快喝!”老爷子连眼泪都顾不得擦,就开始,“咕噜咕噜”喝。
恨不得把肚子撑得滚圆滚圆。
好半天,老村长吆喝一声,“回来都回来,都来给九瑜神女磕头,感谢神女大人赐雨!”
一个个喜极而泣的村民,瘦削的脸上绽放着满足的笑容,如同即将枯萎的禾苗迎来救赎,萎顿的生命重新挺起了脊梁。
“谢神女娘娘赐雨!”
“您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
“俺给您磕头!”
……
神殿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叩谢声此起彼伏,最后还是里正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泪水,声音洪亮地道:
“九瑜神女慈悲!降下活命的水,咱们村娃有救了,地能种了,河能有水了,牲口也能活了!咱们村……咱们村保住了!不用逃荒了!”
“神女恩德,天高地厚!我等必世代供奉,永不背弃!”
“世代供奉,永不背弃!!!”
所有村民,无论老少,都用尽全身力气齐声呐喊,声音震彻云霄。
这发自肺腑的誓言,伴随着雨中弥漫的生机与希望,化作一股温暖而磅礴的力量,如涓涓细流汇入江海,虔诚涌入池九瑜的神魂深处。
无星夜空,亦可星光耀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