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赫连宇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刚要行动,便被池九瑜一按肩头,“砰”得一声坐了回去。
赫连宇吓得磕巴一声,“怎、怎么了?”
池九瑜没管外面传令官的急切,眯着眼,神色怪异地上下打量他:
“你……是雪皇安插在南祁的棋子?”
那这棋子也霉得太高调了!跟显眼包有什么区别?!
没想到她这边正怀疑呢,赫连宇却像忽然被人戳中心事一样,身体僵硬,目光羞愧地错开。
“对、对不起!”
池九瑜语气幽幽,“……你敢骗我!”旋即她手中骤然出现一把长刀。
“等一下!”
赫连宇一下瞪大眼,双腿猛地发力,带动圈椅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可他连大口呼吸都不敢。
因为雪亮的刀尖骤然延长,正没有一点阻隔地抵在他胸前,仿佛他敢大口呼出口气,他人就要跟着这口气一起没了。
“看在以前认识的份上,给你一次说遗言的机会。”池九瑜皱眉道。
她肩头的小黑蟒尾巴微微弯曲,像是打出个问号,“嘶嘶?”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池九瑜直视着赫连宇,没有回答他。
赫连宇双手做投降状,简直欲哭无泪,连忙替自己辩解:
“我没有骗你,真的!大楚安插在南祁的棋子不是我,是我母妃……”
当初在落霞村,大楚的萧老将军说他母妃是大楚安插的棋子时,神女大人不是也在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委屈死了!
池九瑜听着听着,也觉得不太对劲儿,“你母妃是谁?那个甄太妃?”
“对啊!”赫连宇盯着胸前的刀尖,小心翼翼点头,“她是大楚皇帝三十年前安插在大楚的暗棋,在落霞村得知真相,我回到南祁后,联合皇兄仔细盘查数月才找到切实的证据。”
池九瑜理直气壮地“哦”了一声,“那你认识雪皇吗?或者老祖?其他相似的称呼也可以?”
“别骗我哦!”她掌心的长刀向前送了送,“你知道我可以判断出来的。”
感受到心口微微的刺痛,赫连宇赶紧摇头,“不认识!连相似的称呼都没有听到过。”
“那你刚才为什么心虚?”池九瑜眯眼审视着他,心道这小子不老实!
赫连宇扣着手指,早被人笑话惯了的脸皮,难得泄露出一丝尴尬,“您不是出生在大楚嘛,我听见您说——安插的棋子,吓吓到了!”
池九瑜又盯了他片刻。
“嘶——嘶嘶——!”小黑蟒一直得不到回答,不由加大甩尾的幅度,叫声中也充满催促。
池九瑜收回长刀,拍拍它扁平的小脑袋,以示安抚:
“乖,没事没事!我只是试试他对主人的忠心,以防万一而已!乖乖也不想主人被人背叛对不对?”
“嘶~”小黑蟒蹭蹭池九瑜热热的小耳朵,躁动的气息很快平复。
两人耽搁良久,外面的人迟迟没有等到赫连宇的命令,再次扬声:
“王爷?王爷您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