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宠辱不惊、不骄不躁,明明是他救了他,却半点不邀功。
当初就连清远大师都说,是因为仲泽衍发现的及时,伤口处理的也及时,以及仲泽衍给他喂下的不知名丹药,他才能保住一条命。
清远大师说那是神丹妙药,异常珍贵。
可他在自己面前连提都没提一下丹药之事。
陈致远觉得,仲泽衍好似不太想和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他的感谢。
陈致远深深一叹,“四公子品性高洁,正直谦逊,是陈某肤浅了。陈某很感激四公子当日的救命之恩,只是我与仲大人在朝中不睦,不宜登门拜访,便一直拖至今日。今夜约见,只为当面道谢。四公子放心,你我的缘分,我不会往外透露半分。”
在这一点上,两人是有共识的。
只是仲泽衍没想到,陈致远对自己的评价这么高。
盛夏也觉得这是个美妙的误会。
崽崽是很好,优点很多很多,但……好像和品行高洁、正直谦逊,没啥关系。
品行高洁、正直谦逊这两个词,能出现在人身上?这说的应该是圣母圣父吧。
何况崽崽是黑化暴君!虽然现在的崽崽还奶萌奶萌的。
盛夏一边看,手指一边不经意地在仲泽衍的手臂上滑来滑去,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已经成了她沉浸式游戏时的一种习惯。
仲泽衍感受着手边的风微微拂动,酥酥麻麻的。
“还有四公子的药……”陈致远又想起了什么,“清远大师说那药极其珍贵,想来也只有如四公子这般高洁纯善之人才会如此对待一个未曾谋面的伤患。陈某无以为报,不知四公子可有什么需要,我定竭尽所能。”
他说完就发现,仲泽衍的神色显而易见地柔和了不少。
这是为何?
少年面对他时疏离淡漠,可这会却莫名缓和了态度……
陈致远不明白。
仲泽衍对他笑了笑,“陈大人不必言谢,您是好官,便该长命百岁,造福大齐百姓。实不相瞒,那药是我一个朋友赠予我的。但陈大人说的对,她便是您所说的纯善高洁之人。”
屏幕外的盛夏:
“……”
“???”
“!!!”
她捂着自己的小心脏。
我的崽呀,你宠人真的很有一套!
盛夏是真的被撩到了。
虽然说“纯善高洁”这种词说的人患上了羞耻症,但碰上崽崽这样见缝插针的“炫友”,她还是不可抑制的心动了!
屏幕中,陈致远也是怔了怔。
敢情,小少年的温和,是因为他口中所说的那位朋友?
是什么样的朋友,竟能有如此的救命神药?
“陈大人,我出来已有一阵子,再不回去父亲该寻我了。”仲泽衍打算告辞。
陈致远理解点头,想了想,他走到仲泽衍面前,从袖中拿出一块玉佩,“若日后四公子有需要陈某帮忙的地方,便可拿此玉到问风楼寻我。四公子放心,无人知晓我与问风楼的关系。”
没人知道问风楼是他的,自然也就没人会把仲泽衍和他联系到一起。
仲泽衍沉默了。
就在陈致远以为他不会收时,他却把玉佩接下,“多谢陈大人。”
仲泽衍转身,离开。
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脚步顿下,回头,看向陈致远,眸光微闪,“陈大人方才在席上,是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