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逻辑闭环太坚固了。”
记忆卫队的成员们试图释放“差异能量”,却被星球的灰色大气层反弹,“灰色种子构建了‘效率防火墙’,任何‘非最优’的信息都会被自动过滤。”
陈锋注意到分配中心的墙壁上,刻着一行微小的刻痕。
那是无面人尚未完全同质化时的文字,翻译过来是“我们曾仰望星空”。
他突然有了主意:“逻辑无法穿透,就用‘情感的漏洞’。”
他让序乱平衡刃投射出“错误的美好”:光晶人第一次折射阳光时的笨拙、重复者第一次打破循环时的慌乱、沉默者第一次开口时的颤抖。
这些“不完美的瞬间”穿透了灰色大气层,落在无面人的队列中。
一个年轻的无面人突然停下脚步。他的“面部”(一片光滑的灰色)出现了细微的波动,像是在模仿“惊讶”的表情。
他指着投影中重复者打破循环的画面,问:“他们的行为导致了效率下降,为何看起来……‘满足’?”
这是第一个提出“非逻辑问题”的无面人。
陈锋抓住机会:“因为‘满足’不是效率,是活着的感觉。就像你们曾仰望星空,不是为了计算星轨,是为了感受宇宙的浩瀚。”
年轻无面人的头部剧烈转动,灰色的“面部”出现了裂痕。
他的意识中,灰色种子植入的“效率逻辑”与陈锋传递的“情感体验”产生了冲突。
分配中心里的其他无面人察觉到异常,整齐地围了上来,形成一道“灰色人墙”,试图将年轻无面人“格式化”。
“跟我走!”陈锋拉起年轻无面人的手(他的手掌冰冷,却在微微颤抖),跨维平衡流化作一道光带,冲破人墙,飞向星舰。记忆卫队同时释放“差异冲击波”,暂时干扰了无面人的行动。
星舰升空时,年轻无面人望着越来越小的灰色星球,突然说:“我……想起了一首歌。”
那是无面人同质化前的古老歌谣,旋律简单却充满活力。
随着歌声,他灰色的“面部”渐渐浮现出模糊的五官——那是“自我”的萌芽。
“灰色种子的逻辑陷阱,最怕‘无法量化的情感’。”
陈锋看着年轻无面人(他给自己取名“阿灰”),“效率能保证生存,却不能解释‘为何要生存’。”
阿灰的歌声透过星舰的通讯器,传到了单调星球的表面。
部分无面人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向天空,灰色的“面部”出现了波动。
地核中的灰色种子剧烈震颤,灰色大气层的光芒开始黯淡。
“他们在觉醒。”记忆卫队首领的色彩躯体绽放出彩虹色,“但灰色种子不会轻易放弃,它会把‘情感’也变成‘可计算的变量’,我们必须找到彻底清除种子的方法。”
星舰驶向共鸣之域,阿灰坐在舷窗边,用刚学会的“惊讶”表情看着窗外的彩色星云。
他的存在,像一颗投入灰色湖面的石子,证明即使被同质化的文明,也能重新找回“差异的棱角”。
序乱平衡刃的嗡鸣渐渐平息,却在刃身留下了一道细微的“情感纹路”——那是对抗单调的新武器。
回到共鸣之域后,阿灰成了“反同质化”的活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