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神汉运朝与人道长河的内部悄然侵蚀。
一点点地瓦解、解剖其存在的根基。
最终令其从内部彻底崩坏、坍塌。
黄天威能之盛,已至不可思议之境。
尽管九宸帝君已陆续复苏,然因恢复未臻全盛。
目前仅能与之勉强抗衡、周旋自保。
若欲将南无星宿佛彻底驱逐出现世,于现阶段而言,仍极为艰难。
……
与此同时。
而幻梦深渊的阴影里。
诺登斯盯着水镜中张曼成献祭的画面。
灰袍下的手死死攥着衍梦螺,螺身的光幕都被捏得微微变形。
伊德海拉的绿色长发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的指尖不断发抖。
她刚才还在琢磨。
如何让自己的信徒多收集些香火。
可转头就见南无星宿佛吞了神汉旧朝的气运。
甚至连外神之中名声显赫的三世佛陀都成了其阴影下的陪衬。
良久,梦之女巫伊德海拉缥缈的身影微微波动,发出一声极轻的、仿佛梦呓般的叹息:
“……原来,这就是‘老牌’与‘新晋’之间的差距么。”
她的声音不再带有往常的慵懒与好奇。
伊德海拉的声音带着颤。
水镜里的佛影还在吸食气运,金光裹着黑气。
看得她心口发闷。
“并非仅是力量的积累。”
“而是黄天对‘规则’的利用,对‘概念’的扭曲……已然到了这等…精妙的程度。”
伊德海拉所谓的“精妙”。
指的自然是南无星宿佛。
将战争、信仰、众生愿力乃至时空本身都化为食粮的残酷手段。
幻梦深渊之主诺登斯古老而威严的身影更加凝重了几分。
低沉的声音穿透了无数梦境的回响:
“伊德海拉,你此刻所见,并非寻常的掠夺。”
“祂是在进行一种‘仪式’,一种根植于人族因果与信仰最深处的‘篡夺’权能。”
诺登斯顿了顿。
语气中带着一种肃穆的沉重。
“这与吾等惯常驱使梦魇、散播恐惧的方式,存在本质的差异。”
“金仙所涉及的层面…更为根本,也更为…可怖。”
即便是幻梦深渊之主,也不得不承认。
南无星宿佛玩弄规则的手段,已然超乎了他的预料。
奈亚拉托提普的黑法老化身不再发出那惯有的癫狂嬉笑。
那团混沌的阴影只是沉默地蠕动着。
最终化作一声意味难明的低沉嘶鸣:
“嘻嘻……但不得不承认。”
“这‘宴席’的排场,确实足够‘美味’。”
这笑声中罕见地缺少了纯粹的愉悦。
反而掺杂了一丝被比下去的不甘与深深的忌惮。
“看来,想要让这场狂欢变得更加‘热闹’,我们也得拿出点更‘本质’的东西才行……”
言语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并非源于恐惧。
而是源于某种层面上的“认知碾压”,悄然弥漫在三位外神之间。
祂们意识到。
在如何“高效”而“彻底”地侵蚀一个世界、利用其本源规则这一点上。
这位自过去时空伸出来手的金仙“同行”。
给祂们结结实实地上了一课。
“我们费尽心思,连三阳古佛的计划都搁浅了。”
“可它……却能从过去时光里扯出天道位格,直接吞了一个朝的气运。”
“这场欢宴,没我们的份,甚至……连我们的旁观都显得多余。”
伊德海拉很快反驳。
拿出“本质”的东西?
境界和道行之间的差距,可不是努力就能弥补的。
金仙二字,从一开始,就站在了他们难以企及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