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亲耳听见他不放心。
叮铃铃的铃声响起。
等苏大队长表情从多云转晴,一旁的黄老才接过他手里的话筒,刚“喂”了一声,立马就听到一道熟悉的语气。
“喂,黄老啊,我有点事儿想请您帮忙,您认识辨药、炮制水平不错,四五十岁正需要闯的中药专家吗?”
“没有。”
黄老干脆利落回了两个字儿。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是真不把自已当外人啊,这张口要人还真就好意思开口,黄老都替她觉得臊得慌。
见过理直气壮,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
你不该姓苏,应该姓周才对。
“哎呀,黄老不带您这样的,咱们有事儿好好商量,我又不白让人干活,而且来了京市,这边可是大型国营药厂的正式工,包吃包住,待遇绝对一流。”
“这事就只有您能帮我了,辛苦您了,麻烦您了,等回头我再多做些药茶给您寄回去!” 苏“扒皮”·暖哄人时候那嘴是真会。
黄老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行了行了,这事儿我得去问问人家愿不愿意,不过先说好了啊,对方身份有些特殊,到时候你可别反悔。”
“多特殊?”
“农场。”
黄老点到即止,“其实这也是我非常遗憾的一件事,这人叫林华安,他主要的研究方向不是坐诊治病,而是研究中药的药理,之前是中药学的教授。”
“几年前我曾邀请过他加入部队,我来为他作保,只是他担心会影响我,就拒绝了。”
“不过除开身份,他真的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至少对于本草的了解方面,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的更深。”
这个时期的农场也叫劳改农场。
顾名思义,不仅要完成生产上的经济任务,上交公粮,更管犯人改造。有些犯了大错但又没到要命的程度的人,会被送进农场进行劳动改造,俗称的劳改犯。
苏暖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忽然觉得,自已小看了这时候人们感情的真挚程度。黄老和那人一定是对有故事的老朋友。
“黄老,这样吧,这人的事儿先放一放,等回头有消息我告诉您,您先把其他人的联系方式给我。”
对于苏暖的人脉,黄老有时候不得不佩服,便没继续说什么了,最终就一句:“你自已心里有数就行。”
“嗯嗯,您放心吧。”
几分钟之后,苏暖挂断了电话。
捧着一本书靠在椅子上,继续学药理专业的知识。
窗外的夜色愈浓,一边看书,苏暖一边思考着,接下来她应该怎么做。
药材的事情是真的等不了了,必须要尽快解决。
唔!
G市好像是赵老爷子的地盘。
要不,让他那边帮帮忙。
她自已再倒腾点有意思的药顺便送过去……苏医生表示这送的不是药,是人情世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