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总指无需多问,本官亲自来了自然是有大案子要个配合,且跟我们走一趟吧。”高举廉的父亲高柔跟司马懿有些交情,曾在离任之际交代过不要跟司马家树敌,但高举廉可没有父亲那个经营世家的心思,他只是一心做个敢为天下先的正义廷尉郎。
“大员亲自来办案,配合那是自然的,西街所有人都在这了,你看需要谁走一趟,请便就是。”司马师保持着和善的态度。
“今日拿不得这么多人,只消你司马总指,魏子谏拆迁使,刘强督使,糜允文督几人走一趟便可。”高举廉全程没有让下边的人出来喊话,就算是给了司马师面子了。
“高廷尉,师某不知道是什么案子也非常愿意配合调查,但如果把我们四个都带走了,西街可就动了根基了。”司马师意在打探消息,于是说完这番话就主动走近高举廉,想着能了解点信息,毕竟司马家目前在长安没有外援,但凡有点事情都需要提前部署;他能想到的就是邓艾可能已经招供了,但邓艾招供的应该是曹爽才对,难道邓艾没有看懂自己那方宝帕的意思,还是说邓艾已经叛变司马家了……
“司马总指,若有你多问的机会,就不会是本廷尉亲自来了,来人啊把州府的文书让司马总指看一看。”高举廉知道司马师的意思,但却偏偏把脑袋看向一侧,表示不会徇这个私情。
一名执事举着一轴文书走上前,让司马师看了看州府签章的拘传令。
司马师回头看了一眼魏子谏,魏子谏眼神更加茫然,他刚从牢狱中出来不久,这又被州府给捉进去,若是老廷尉高柔在这,他或许能凭着前任军政局大员的脸面去说两句好话,但如今骑着高头大马的这个年轻人,他是一点也不熟悉。
“其余人等坚守自己的岗位,州府很快会派新人来调整这些岗位,这几日大寨的驻防就由我们廷尉司接管了,所有人不得擅自离开。”高举廉大声说完这些布置,转身骑着高头大马押着司马师等人回州府去了。
……
而在此刻的州府内,一个身形瘦削但骨架强硬的男人正在接受酷刑。此人不是闲人,却是夏侯晚刚刚提拔的长安守城郎将阮留。
上午阳光还很丰盈的时候,一名州府管家领着两个小厮穿过长安大道来到城南府司。自打鲁芝把邓艾从长安府转移到间军司之后,阮留就从长安府回去城南府司办公去了。
城南府司是几个守城府司的总督办公地点,这个设置还是张远将军亲自定下来的。
州府管家到了城南府司,就给阮留递上一张请帖,上边写的是州府要让阮留去跟西域来的刀客切磋武艺,互相交好。阮留将信将疑的说自己要跟夏侯别驾知会一声,但州府管家却杵在原地催他赶紧带刀动身,只说那西域来使使喝了点酒临时起意,哪还能等到他去别驾苑汇报……
阮留拗不过,就说派人去知会一声,老管家却当场差一名小厮拿回阮留手中的请帖,让他奔城西别驾苑去了。
阮留再没什么好推脱的,就挎上祖传寒冰刃,跟在管家身后往州府去了。到了州府管家和小厮都说有事情要忙,让阮留自己去五院迎堂赴约,可等阮留到了现场哪有什么群宴宾客的场景,只有一名西域使者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阮留就这样当场被卸了兵刃,捉进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