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魏救赵罢了。我了解曹教授。他会排除一切不稳定的因素。冰城若是没有足够安全，他会放弃他的行程。除了实验，他在乎他自己的命。如果樋口刺杀没批准那就刺杀曹教授，不过也是治标不治本，我们不能保证他们的实验没有备份。”
“我需要跟上级聊。”
“可以。我保景春没事。如果有其他安排，龙门饭店会换招牌菜。”
“搞得我跟你下属似的。如果有需要记得找我啊～你肯定能找着我～”
翻窗回房间落地的瞬间，栾经理满脸歉意地上前。
“太近了，咱俩容易亲上。”孟青竹伸手将他推开一些，从他侧面回到客厅。
“上级没批准……上级命令你嫁给樋口，贴身潜伏获得情报。”
孟青竹震惊的屁股还没沾到沙发上就站了起来，“贴身潜伏？我可以潜伏，但是上级是觉得樋口会把日常情报带回家里？还是觉得我会有机会潜入到特务机关？”
“上级相信你的能力。”
孟青竹怒极反笑，“好，我可以长期渗透，那这次行动呢？我知道了他们要大规模使用禁用武器，然后呢？我们不从源头上想办法难道要我们的人退出正面战场吗？”
“领导的意思是，换防。借此机会，排除异己。”
孟青竹笑出了声，可声音只响了一秒便戛然而止，眼神里那一点晶亮随着瞬间降下的沉默变得刺目，她努力装作还在笑，可下巴在发抖，喉咙像被卡住，脱力瘫坐在沙发上，“排除异己？”
“对，排除异己。上级还让我提醒你，不要与‘他们’走的太近。别忘了规矩。”
“我知道了。”孟青竹眼里平静无波。
“他说你是他培养出来最优秀的特工，但是也不是非你不可。切莫心软误入歧途。”
“滚。”不带一丝情感，是比愤怒更冷的绝望。
冰城的秋寒彻刺骨，孟青竹努力起身几次想关上窗，却失败了。
她以为自己的内心已经足够冷毅，如今却像一条溺水的鱼。
乱世之中见惯了生离死别，孟青竹更恨离别在眼前却无力阻止。
万世疮痍，人间凉薄。
微茫如草芥，渺渺无宁日。
排除异己
排除异己
好一个排除异己。
数万万将士，皆是战场拼杀出来的勇士。
同为国人，同处一处，到头来只是异己。
“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如果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孟青竹看向远方的景春剧社，朝阳渐渐渲染天空，如同涟漪般扩散，天空仍挂着几颗残星。
换上衣服悄无声息行至房檐之上，落到半闲书斋后院，潜入屋内。
光洒进内室，看得周怀眉眼更加清晰。
……
“爹～台上的人真好看～青竹以后想找一个这样的郎君～”
“大小姐，戏子无情，大小姐今后会觅得良人的。”
“诶，我闺女喜欢，就算是戏子也得给我专情！他要是三心二意，老子打断他的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