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贤之道,在于教化人心,使其明礼义,知廉耻,安分守己,这才是对朝廷最大的忠诚。”
“若只知空谈复古,非议时政,甚至被奸人利用,则非但不能修身齐家,反而可能惹祸上身,累及门人弟子。”
这番话恩威并施,可以说是说的非常直白了。
淳于越是何等聪明之人,立刻明白了太子的用意,连忙道:“殿下教诲的是!老朽定当谨记,日后定当严查听讲之人,所授内容也必以导人向善、忠于朝廷为本!”
“如此甚好。”
见淳于越老老实实的样子。孟安满意地点点头。
“先生德高望重,若能引导士林风气,使儒学有益于国家安定、百姓教化,则功莫大焉。孤期待看到老先生的作为。”
送走淳于越后,盖聂有些不解:“殿下,为何对此人如此宽容?”
孟安淡淡道:“蒯彻能利用货币、盐铁,难道就不能利用这些士人的不满吗?与其将他们推向对立面,不如尝试引导。”
“更何况,淳于越先生早已经依附我大秦。”
他走到窗前,望着临淄城:“蒯彻想点燃的‘火星’,包括这些潜在的不满。我们要做的,不是等火星燃起再去扑灭,而是要让这片土地,变得不容易点燃。也还是需要依靠儒生的。”
朝鲜,王险城(今平壤)王宫内,
卫满坐在王座上,一脸的愁容。
此刻,他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韩成派出的信使韩勇迟迟未归,音讯全无。
而从其他渠道传来的零星消息,都指向一个可怕的事实。
蒯彻可能已经暴露并被捕。
孟安已经知道他和蒯彻合作的事情。
卫满在宫殿内焦躁地踱步。
“蒯彻这该死的混蛋,早知道便不与他合作了!真是倒霉透顶。”
他能从一介燕国逃亡将领,依附秦国,又靠着孟安成为朝鲜之王,自有其过人之处。
但此刻,他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大王,”
一名心腹大臣忧心忡忡地道,“秦使钟离昧近日频频催促,要求我朝明确表态,彻底归附,并允许秦军水师使用我朝鲜港口。若再拖延,恐其生疑啊!”
另一名武将则道:“大王,东胡人那边指望不上了,这些家伙向来都是狼子野心,不可轻信。不如……不如就依了秦人吧?好歹能保全富贵……”
“保全富贵?”
卫满猛地转身,眼中布满血丝。
“你以为我们手上沾的那些箕子遗民的血,与蒯彻做的那些交易,殿下会不知道?”
“现在归附,不过是俎上鱼肉!那钟离昧傲慢无比,岂能容我们安享富贵?”
说道这里,卫满也有些犹豫了。
难道真的要按照韩成说的那么做?
不行,他们根本不是秦军的对方。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统领入内禀报:“大王!边境急报!辽东郡的秦军似有异动,增加了巡逻兵力!”
“另外……另外我们派往东胡的使者回来了,带回了东胡几个大部族首领的口信!”
听到这个消息,卫满精神一振,大声道:“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