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的声音依旧平淡,另一只手已如铁钳般扣住了蒯彻的肩井穴,彻底制住了他全身气力。
蒯彻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完了。
所有的谋划,所有的野心,都在这个看似普通的午后,在这条肮脏的小巷里,被这双稳定得可怕的手终结了。
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谁,只知道,这是远比钟离昧、盗跖之流可怕得多的存在。
盖聂提着软瘫如泥的蒯彻,如同提着一件无关紧要的行李,转身便向巷子另一端走去。
自始至终,他的动作都干净利落,没有引起远处任何人的注意。
远处的盗趾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笑意。
“不愧是剑圣,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转身隐入人群,几个转折便来到一处僻静的联络点,取过小刀,迅速刻下一行小字:“鱼已入网,收线。”
消息很快传到了太子行辕。
孟安接过密报,嘴角微微上扬。
他看向身旁的侍卫,还有虞子期:“不错,西市的布置可以撤了,让兄弟们先好生休息。另外,传令水师,加强巡查,但若无朝鲜船只强行闯关,不必拦截。”
“诺!”
侍卫立刻领命而去。
孟安起身,在殿内缓缓踱步。
蒯彻落网,只是第一步。如何从他口中挖出有价值的情报,才是更重要的。
“备车,去郡守府大狱。”
思索片刻后,孟安下令让人备车。
......
大狱的地下深处,一间特制的牢房内。
蒯彻被特制的铁链锁住四肢,固定在墙上。
他低垂着头,乱发遮面,依旧是一副乞丐的装扮。
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牢门打开,孟安在盖聂和几名侍卫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蒯彻先生,久仰了。”
孟安的声音在石室内回荡。
“陈平先生说你是有大智慧的人,如今看来,确实是如此呢!”
蒯缓缓抬头,透过散乱的发丝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这就是大秦太子,那个终结了齐地的混乱,如今又要将他逼入绝境的人。
如果不是身上带着些贵气,实际上看起来也很普通嘛。
想到这里,蒯彻笑了起来。
孟安有些好奇道:“你笑什么?”
“成王败寇,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缓缓开口,蒯彻的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