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原没理会吵嚷，把鱼稳稳架在河堤边的木桩上，转头朝人群喊：
“行了，现在随便拍！想怎么拍都行——但我可说好了，拍完别赖这儿不走啊。”
钟原让一帮钓鱼的铁粉把那条大鲤鱼抬上河堤，找个平整地方搁好，别摔着了，反正人家都举着手机拍得热火朝天。
他自己没动，就守在钓位边上。
别人拍照，他凑啥热闹？等他们拍爽了，自己回头慢慢看也来得及。
粉丝们一听他这话，立马七手八脚架起那条肥硕的鱼，喊着“让开！让开！拍够了再换人！”“等下随便拍，站哪儿都行！”“快点快点，拍完我们也要合照，别拖拖拉拉！”“嘿嘿，之前说钟大师不会钓鱼的，现在嘴都闭上了吧？”
人群跟着大鱼往岸上挪，钟原这边，只剩他、元菲菲、成欣、包流川、周娟五个人。
成欣眼睛亮得像开了灯，一把扑到钟原跟前：“师父！你牛到没朋友了！这操作直接封神！”
虽然上次在千稻湖她就见过他钓出巨物，可再来一回，小丫头还是控制不住想狂吹彩虹屁。
她搓了搓手，又补了一句：“要是我能钓上来这么一条，死都值了。”
元菲菲笑着拍拍她肩：“别急，你迟早有这命。”
成欣猛点头，信誓旦旦：“对！说干就干！下一竿我肯定爆！”
几百号人围着那条鱼，轮流合影，哪是三分钟能完的事儿？
钟原蹲在原地，足足等了半小时。
直到那帮铁粉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又把鱼给抬了回来。
还好，这帮人没傻到底——知道这鱼不能干搁着，赶紧把环卫车清空，垫上几层塑料布，往里头一趟趟倒水，才勉强让这条大鲤鱼没当场翻白。
可这么折腾一圈，鱼早没力气了，眼瞅着只剩一口气。
进鱼护也救不活。
钟原压根儿没打算放生，管它死活呢。
鱼刚撂回他脚边，岸边突然有人扯着嗓子喊：
“兄弟！这鱼卖不卖？”
“卖！我要买！”
“我也有意！”
钟原还没开口，一帮粉丝先炸了：
“刚才咋不吱声？抬着走的时候你们在哪儿？现在才跳出来？想累死我们啊？”
“合影时候屁都不放一个，等我们都快交差了，你才蹦出一句要买？存心恶心人是吧？”
“行！我替钟大师答应——你们开口，价高者得！”
今晚的菜，成欣已经钓了一条，这条大的，钟原本来还真没想好怎么处置。
现在既然有人要买，粉丝也帮腔了，他也就顺势开口：“行，开价吧。”
几个想买的路人立刻抢着报：
“一千！”
“两千！”
“两万五！”
……
有人喊到三千，其他人立马闭嘴。
三千？买一条鱼？
说真的，三千块买个十斤左右的黄河鲤，都能拉一车回来了。
钟原的粉丝一听，当场炸毛：
“三千块？你当这鱼是菜市场烂白菜？”
“这么大个头，一辈子就遇这么一回，三千就想拿走？打发流浪汉呢？”
“钟大师缺你那仨瓜俩枣？这条鱼，最低一万！谁出得起，现在就提走！”
“对！一万！拍下来发朋友圈，你能炫到明年！”
一万？
这数字砸出来，围观群众全傻了。
“啥？一万？你当这是金子铸的？”
“一万块，够买一百斤鱼了！这破鱼能值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