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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3章 后宫三个女人“一台戏”(1 / 2)

“张猛——!”刘志群目眦欲裂!他亲眼看到自己最心腹的爱将、前锋营校尉张猛,连人带他那匹同样雄健的战马,被三支恐怖的重弩箭呈品字形死死钉在了吊桥出口的血泊之中!

张猛魁梧的身躯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得离鞍飞起,又被箭矢狠狠钉回马尸上,双眼暴突,死不瞑目!

巨大的羞辱感、被愚弄的滔天怒火、痛失爱将的撕心裂肺,如同三座火山同时在刘志群胸腔里猛烈爆发!

那张本就凶神恶煞的脸庞瞬间扭曲得如同从地狱最深处爬出来的恶鬼修罗,每一根横肉都在疯狂跳动!

双眼瞬间充血,赤红如欲滴血!他几乎要将满口钢牙生生咬碎!

“王晓明——!我操你祖宗十八代!!!”刘志群的狂吼如同受伤暴龙的咆哮,声浪滚滚,震得城楼上的瓦片都在簌簌落下,灰尘弥漫!

“安敢诈降!!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极致的愤怒彻底焚毁了他仅存的理智,只剩下最原始、最狂暴的杀戮欲望在血管里疯狂奔涌!

“神机炮——!!!”刘志群猛地拔出腰间佩刀,刀锋直指城头那面刚刚重新竖起的、属于王晓明的将旗,声音因极度的暴怒而嘶哑变形,“给老子瞄准城门楼!轰!轰塌它!把王晓明那狗贼给老子轰成肉泥!步卒!架云梯!强攻!给老子杀上去!杀光这些杂碎!一个不留——!!!”

战争的残酷,再次以最血腥、最猝不及防的方式,狠狠撕碎了伪装的和平外衣。

梓州城下,刚刚沉寂片刻的战场,瞬间以百倍的疯狂再次爆发!

“吱嘎——嘎——”

令人心悸的巨大绞盘转动声响起,数十架神机炮的配重箱被力士们喊着号子,用绞车缓缓提升到最高点,粗壮的炮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如同巨兽蓄力,指向了城楼方向。

“咚!咚!咚!”沉重的战鼓擂响,如同死神的丧钟!

步卒们扛着沉重的云梯,顶着城头骤然泼洒下来的、比之前猛烈十倍的箭雨和滚木擂石,发出震天动地的呐喊,如同赤色的怒潮,决死般扑向城墙!

城头之上,那些身披重甲的死士,挥舞着战斧狼牙棒,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将刚刚攀上垛口的唐军士兵狠狠砸落城下!

滚烫的金汁(煮沸的粪便混合毒液)从城堞口倾泻而下,伴随着凄厉的惨嚎,升腾起恶臭的白烟。

擂石翻滚而下,在密集的攻城人群中砸开一片片血肉模糊的空地。

钢铁在怒吼,血肉在横飞!

梓州城下,瞬间化作了沸腾的赤色熔炉与青灰色城墙碰撞的死亡漩涡!

胜负的天平,在硝烟、烈焰与飞溅的鲜血中,再次剧烈地摇摆起来,每一刻都吞噬着无数生命。

……

朔风,如北原饿狼的嚎叫,撕扯着营寨高耸的旌旗。

张巡屹立在雄峻的了望塔顶,仿佛一尊嵌入寒天的铁铸雕像。

塔高百尺,视野雄阔,下方连绵数里的营盘如黑色蚁群蛰伏在苍茫雪原,刀兵的寒光在阴霾下星星点点。

他手中那支单筒黄铜千里镜,筒身雕琢着细密龙纹。

他缓缓放下千里镜,铁青的脸庞紧绷着,每一道线条都像是用刻刀在冷铁上划出,嘴唇抿成一道毫无弧度的直线,下颌角因用力而微微凸起。

千里镜的视界中,数十里外的梓州城如同一个血污斑驳的墨点,攻城塔倾倒焚烧的黑烟直冲云霄,撞击城门的巨木声依稀可闻,更有无数细小的黑影在城下残酷地绞杀、翻滚、消亡。

但最刺目的,是那个金甲红氅的身影——刘志群。

这位素以沉稳着称的大将,此刻隔着数十里之遥,张巡都能“感觉”到他面孔上那火山喷发般的暴怒。

扭曲的五官,狂乱挥舞的马鞭,他整个人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正不顾一切地催动麾下将士如巨浪般拍向那座伤痕累累的坚城。

“传令张小虎部!”

张巡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过了呼啸的北风,像冰层裂开时沉闷的呜咽,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寒意,砸在侍立一旁的亲卫心头上。

“留下步军死守营寨,谨防残军反扑!其麾下所有精锐骑军——”他刻意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南方那片血色修罗场,“即刻拔营,不惜马力,全速驰援梓州城!”

传令兵甲胄摩擦发出铿锵脆响,单膝跪地领命。

“再告刘志群,”张巡的声音陡然转厉,如淬火的刀刃,“愤怒,是战士劈开敌阵的刀锋!但失控的愤怒,只会砍伤握刀的手!让他给本帅稳住阵脚!记住,梓州城,本帅要看到它插上我军的赤旗,而不是堆满我西凉健儿的尸骸!”

“诺!”传令兵声音洪亮,抱拳的手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他猛地转身,铁靴踏在木梯上发出急促的“咚咚”声,如同擂响的战鼓,旋即塔下一阵骏马嘶鸣,蹄声如密雨击打地面,一人三马绝尘而去,踏起的雪泥飞溅如墨。

寒风卷着血腥与焦糊的幻影拂过塔顶。

张巡缓缓抬起千里镜,这一次,镜筒沉稳地越过梓州城那令人心悸的战场,投向更南方的天际。

那里,灰蒙蒙的天穹之下,似乎有某种无形的风暴正在凝聚。成都,伪朝的核心。

那低垂的、铅灰色的厚重云层,沉沉地压在如锯齿般起伏的远山轮廓线上,仿佛一只巨大的、充满恶意的盖子。

“王玉坤,赵小营……”张巡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名字,眼中精光闪烁。

暗刃的绞杀网,无形之眼的信息罗网,此刻正向着那座伪朝的腐朽殿堂悄然收紧。

恐惧的种子早已播下,正待破土而出。

……

暮色如倾倒的墨汁,浸染了整座皇城。

最后一抹残阳挣扎着给琉璃瓦镀上沉甸甸的金红,那颜色非但没有暖意,反而更添几分辉煌下的冷寂。

兴庆宫东暖阁内,堆积如山的奏折终于有了消减的迹象。

空气里沉淀着名贵龙涎香与松烟墨汁混合的气息,黏稠得如同一潭死水。

裴徽搁下那支饱蘸朱砂的御笔,笔尖上的朱砂点在象牙笔搁上,像一滴凝固的血珠。他疲惫地闭了闭眼,指节分明的手指重重按压着酸胀的眉心。

殿内侍立的太监宫女屏息凝神,静得能听到铜漏细沙滑落的簌簌声,营造出一种近乎窒息的气氛。

“备步辇。”他声音低沉,带着沙哑。

“陛下,是去凤仪宫?”侍立的大总管王德顺,一身暗紫色蟒袍,声音轻缓如风抚竹叶。

裴徽未置一词,只微微颔首。王德顺立刻躬身,尖细的嗓音穿透了沉寂:“起驾——凤仪宫!”

凤仪宫,是皇后李腾空的居所。此刻,那里应该盈溢着她调制的清雅熏香、温婉的琴音、以及她如春日幽兰般宁静的气息——那是他在繁冗朝政压身时,最能涤荡疲惫的港湾。

步辇穿行在深宫夹道,四周高耸的宫墙在暮色四合中显得愈发威严,也愈发压抑。

晚风微醺,带着初夏草木的蓬勃气息,却吹不散裴徽心头的滞涩。

然而,当步辇即将转过描金绘凤、富贵逼人的高大影壁,踏入凤仪宫前庭时,一阵刻意压低却字字清晰的争执声,如尖针般猛地刺穿了这片宫廷应有的宁静,狠狠扎入裴徽的耳膜。

声音的主人,带着浸淫高位数十年的刻骨威严,更有一股淬炼于骨子里的薄怒——正是他的母后,皇太后杨玉瑶!

“……简直不成体统!”

太后的声音像淬了冰凌的针,带着一种足以冻结空气的尖锐:

“身为贵妃!金枝玉叶,何等尊贵!可看看她!整日里穿得不像个贵人样子,抛头露面,和那些浑身铜臭、市侩狡狯的商贾厮混在一起!操持那些末流贱业!这算怎么回事?!将皇家体面置于何地?又将你这个正宫皇后置于何地?腾空啊,哀家看你就是性子太软,太过宽厚了!才纵得她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裴徽的心脏陡然一沉,仿佛跌入冰冷的潭底。他猛地一挥手,示意步辇停下。

王德顺等人刚要通传,被他一个凌厉如刀的眼神扫过,瞬间噤若寒蝉,无声地退到一旁。

他挥退侍从,自己一人迈步穿过影壁,大步流星地跨进凤仪宫正殿。

殿内富丽堂皇,此刻却像一个被抽掉了空气的琉璃盒子。

主位之上,皇太后杨玉瑶身着深紫色团凤蹙金宫装,端坐的姿态依旧如苍松般挺拔,显示出宫廷数十年养成的不可撼动的威仪。

然而此刻,她那保养得宜、风韵犹存的面庞上,却笼罩着一层能拧出水的寒霜。

精心描画的远山眉紧紧锁成了两座险峰,眼神锐利如刀,直刺向殿中之人。

她手中捻动的一串晶莹剔透、价值连城的翡翠佛珠,捻得飞快,“哒、哒、哒”急促的碰撞声在寂静的殿中显得格外刺耳,如同她胸中奔涌、几乎无法压制的怒火。

太后下首,皇后李腾空安静地坐着。一身月白色素雅银线绣凤常服,衬得她姿容愈发清丽绝世,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误入尘寰。

她背脊挺得笔直,双手交叠置于膝上,姿态无可挑剔。

只是那双交叠的手,指节因用力握紧而微微颤抖,透出一种挣扎与隐忍。

她低垂着眼帘,浓密如蝶翼的长睫在白玉般的脸庞上投下两弯浅浅的阴影,令人看不清她眸底的真实情绪。

但裴徽只一眼,便捕捉到了她唇线紧抿形成的那道冰冷直线,眉宇间萦绕不散的郁色,以及周身散发出的那种被无形的、名为“规矩”的巨网紧紧勒住的窒息感。

她身旁的案几上,一盏刚沏好的雨前龙井,色泽清亮宛如碧玉,袅袅的热气早已散尽,茶水凉透如冰,水面上映着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倒影。

而在风暴中心傲然挺立的,正是贵妃许九娘。

她并未遵循宫妃繁复层叠的宫装规制,而是穿了一身剪裁极为利落的绛紫色改良劲装宫裙。

窄袖紧束手腕,收腰设计完美勾勒出她健美而充满爆发力的腰肢线条,裙摆两侧巧妙地开了便于行动的高衩,露出底下同色织锦裤和马靴的靴尖。

布料在殿顶数盏流光溢彩宫灯的照射下,泛着水波般流淌的内敛光泽,既保留了宫廷所需的奢华底蕴,又透着一股随时可以策马扬鞭的干练与洒脱。

这身装束穿在她身上,如同一朵怒放在霜雪中的野性玫瑰,明艳、张扬,却又带着刺骨的锋芒。

许九娘的脸上,挂着惯常的、仿佛能融化三冬冰雪的和煦笑容。

但那笑意如同描画在琉璃上的花纹,只停留在唇畔,未曾抵达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她眼底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落寞,如同被遗忘在古井深处的幽潭,底下暗藏着一簇被强行冰封、却依旧渴望燃烧的倔强火焰。

她站姿挺拔如雪松,没有丝毫畏缩和怯懦,尽显战场淬炼出的风骨。

只是裴徽目光如炬,留意到她垂在身侧、看似随意的右手,正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腰间悬挂之物——一枚小巧却沉甸甸的玄铁令牌,上面精密地镂刻着层层嵌套、互相咬合的齿轮纹样,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幽光。

那是“天工楼”最高掌印的象征,是她权力的基石,亦是她灵魂的桎梏与骄傲之源。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蜜胶,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沉重的滞涩。

只有那急促的“哒哒”翡翠撞击声,如同命运的倒计时,规律地、冰冷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弦之上。

“母后息怒。”

裴徽低沉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终于响起,如同投入这潭死水的惊雷,瞬间撕破了令人窒息的僵局。

三人的目光骤然聚焦于他——杨玉瑶如同找到了怒火的宣泄口,眼中炽烈的怒意几乎要喷涌而出;

李腾空抬起眼帘,清冷的眸子里情绪剧烈翻涌;

许九娘眼底的寒冰则微不可察地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一丝希冀的光芒。

“徽儿!你来得正好!”杨玉瑶几乎是立刻厉声道,伸手指向许九娘,保养得宜的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你看看!你仔细看看你的贵妃!身为皇妃,她的本分是什么?是在这琼楼玉宇、锦绣堆中安享尊荣,是为皇家开枝散叶、养育皇嗣!是遵循祖宗法度、规训宫中礼仪!可她呢?”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近乎控诉:“她把那劳什子的‘天工楼’当成了她的正宫!整日浸淫其中,像个锱铢必较的市井掌柜!甚至不惜身份,亲自跑到那腥膻满地、鱼龙混杂的码头滩头,这成何体统!?”

她胸口剧烈起伏,喘了口气,言辞更加锋利:“传扬出去,天下人该如何耻笑我皇家?堂堂皇妃如市井商妇!后宫里的其他嫔妃又该如何自处?她们的脸面该往哪里搁?!小仙身为正宫皇后,六宫之主,日后还有何威信统领后宫妃嫔?!这根本是颠倒乾坤、乱了祖宗家法!天家颜面,就被她这样踩在脚底下糟蹋!”

杨玉瑶的观念根深蒂固,如同这皇城一砖一瓦垒砌的宫墙般厚重。

女子,尤其是皇家女子,就该是那笼中的金丝雀,以华丽和顺从取悦主人。

她们的天地只限于后宫这方寸之地,最大的价值便是繁衍子嗣和维护皇家那层金光闪闪的体面外壳。任何的越界,都是对千年礼教的亵渎与挑战。

李腾空的目光在裴徽身上停留片刻,艰难地迎上他询问的视线。

那双清冷的眸子深处,如冰山解冻,心中有些……委屈!

她终于抬起眼帘,直视裴徽,朱唇轻启,声音依旧清冽如雪山融化的冰泉,却带着一种难以遏制的、细微的战栗:“陛下,母后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字字皆为皇家、为社稷着想。臣妾…深以为然。”

她停顿了一下,气息微促,目光转向许九娘,在她那身利落挺拔的装束上一掠而过,袖中的手指瞬间再次攥紧,指甲陷入柔嫩的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