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在他心中疯狂呐喊,每一次心跳都在撞击着这个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名字。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嘶吼都被冻结在胸腔里,折磨着他!
他想起她踏入之前,回眸的瞬间,那眼神里的决然与温柔,那无声的嘱托。她总是这样,将最重的担子,最险的道路,默然扛起。
冷吗?
那彻骨的寒意,连逸鹤前辈的结界都难以完全隔绝,她孤身一人深入那核心,该是何等的冰冷?那万蛇之息撕扯灵魂,翳鸟的痛苦嘶鸣犹在耳畔,她又如何承受?
怕吗?
他知道她心志坚韧远胜常人,但面对那太古留存下来,充满恶意与混乱的蛮荒意志……他的手无意识地又将剑柄握紧了几分,冰冷的金属几乎要烙进他的掌心。
每一次从潭底传来的沉闷悸动,都像一把钝刀在他心口缓慢地旋转。那是她战斗的信号?还是其他的什么?
等待。
他一生经历过无数生死搏杀,却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而残忍。这种无力感,这种只能眼睁睁看着,等待着命运宣判的感觉,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寸寸碾碎!
他甚至希望那潭口立刻爆发出毁灭性的能量,至少,那意味着一个结局,无论是好是坏,而不是现在这样,悬在刀尖上令人发狂的寂静等待。
他的目光死死锁住入口,仿佛只要这样看着,就能将自己的意志传递进去,就能将她从那片极寒地狱中拉扯出来。
若是……若是那悸动停止,若是那幽蓝寒雾再次变得狂暴……他知道,手中的赤鬼剑会发出怎样惊天动地的悲鸣。哪怕前方是真正的幽冥地府,是太古寒螭复苏的绝地,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斩开一条路,冲进去。
生,一起生。 死,亦同往。